“哥哥,你可加油哦,这四只恶狼可饿了整整一周,会非常不好对付的。”百里堰清忧心忡忡地嘱托着,若不是听到他语句里的残忍,只怕都只会以为他是真心关切兄长。
“你?等等,为什么?”
百里堰清没有作答,而是轻轻一挥手。
铁栏杆咔咔咔地升起来,恶狼前爪摩擦着地面,蓄势待发。
“花羞先生!”这下就算莫文还在惊讶错愣也无法再坐视不管,他飞快跳跃下去,符纸眨眼已经攥在指间。
“临兵斗者皆阵列……”
九字真言却只够吐出七个,就在他起跳的空当,忽而从四面八方飞出无数绳索,末端系有弯勾,在滑行不久后坠落,陆续绕住莫文的胳膊与大腿。
莫文还顾不得反应,那些绳索突然绷紧并向后拽去,前后两股冲力险些甩断他的脊柱骨,强烈的疼痛令全身肌肉酥麻发软,刚刚恢复却又被接踵而至的撞击疼痛所侵蚀。
“啊!”
莫文被狠狠甩到地面上,撞得眼冒金星,但还是通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一伙黑衣人士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扑向自己。
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他拼了最后一丝希望大声喊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护!”
符纸飞出的刹那,伸出的手腕被再度拉向地面,金黄色护身符攥过齐刷刷重来的长矛,飞快落向赌兽场。场内,四只恶狼观察片刻,吻出百里花羞身上恐惧怯弱的气味,兽性大发,已经飞扑过来。
符纸俯冲向地面,刹那间形成一个刚好笼住百里花羞的保护罩。冲上来的恶狼磕在坚硬的罩壁上,呜咽一声倒在地面。
惊慌下抱头的百里花羞怯生生睁开眼,观察到这些后才略微轻松下来,可身体仍在激烈颤抖,眼神惊恐而迷惘。
“草!”原本翘首期待血肉撕裂场面的百里堰清粗鄙地怒骂一句,转身快步走向莫文。
那伙黑衣人已完全将他钳制住,身上的符纸被搜了个精光,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朱莫文!”他恶狠狠道,“给我解开那保护罩!”
“我不。”莫文想抬头,无奈头颅也被狠狠压在地上,只能依靠眼睛瞪过去。
“你是不想活了吗?解开!”此时的百里堰清再看到出任何先前平和亲人的模样,而像是一头发疯的猛兽,他拔出佩剑指着莫文的脑袋威胁着。
“为什么……”莫文喃喃道,“你不是一直盼着你哥哥回来吗?为什么现在……”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现在这个百里堰清才是真实的。
“堰清……”赌兽场里的百里花羞蹲在地上,很像靠近一步,奈何不断冲上来的恶狼将逼得他只能缩在原地,看着上方,“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是啊,我是盼着哥哥你回来呢!我天天盼日日盼,盼得相思病都出来了。”百里花羞忽然扭过头大笑,表情扭曲,“我盼着哥哥你赶紧回来,好让我亲手杀掉你啊!”
此话一出,莫文和百里花羞都愣在原地。
“杀、杀了我?”百里花羞喃喃重复,而后飞快摇头否定,“不可能,你为什么……不可能!”
“哥哥,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这里给我装天真?”百里堰清忽然不再发出病态的笑声,而变成了理智地冷笑,他居高临下看着那和记忆中无他,为这些骇人之事感到震惊感到恐惧的哥哥。
“如果你活着,还让那些重臣知道你活着,我的王位,我这么多年经营下来的一切……就都要拱手白送给你这个蠢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