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子谬赞,不过是凑巧而已。”娄琛不愿再多生枝节,便牵过先前高显选中的马匹问道,“世子殿下是否需要试马?”
“要!”高显说着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不过本宫今日午膳吃多了,尚且有些不消食,这试马一事恐怕要交给娄执剑了。”
世子下令哪有不从的道理?
娄琛将食指和中指放进嘴唇上,轻轻一吹,一阵清亮的马哨声便响了起来。原本正旁若无人埋头吃草的小马闻声竟昂起了头颅,应声长嘶,前蹄高扬,竟是一副蓄势待发准备狂奔的模样。
牵着马匹的马夫登时一惊,缰绳紧绷差点脱手。
这一惊闹的动静不小,刚才还颇为不屑的大皇子也跟着看了过来,骑术教习更是用上了轻功,眨眼间便已到了娄琛面前。
“没事没事。”高显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教习担心了,本宫只是试马而已,不必惊慌,不必惊慌。”
骑术教习闻言这才收起了一颗提到喉咙口的心,打量了一下娄琛手中牵着的马匹,他颇为惊喜的问道:“这是世子殿下相中的马?”
“这马我可不是替自己选的。”高显摇了摇头,说完竟高呼了起来,“二皇兄你快过来看看啊,娄执剑替你选了一匹可厉害的马儿了。”
正在两匹马驹之间游移不定的高郁闻言,顿了顿,略带疑惑的走了过去:“替我选的?”
“是呀二皇兄。”高显凑上前去,“娄执剑亲自选的呢,你看喜欢不!”
娄琛见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只好顺着高显的介绍道:“殿下,此马虽然看起来温顺但却脾性十足,恐怕有北疆马的血统。这样的马外柔内刚,跑起来定不会输那些正统的汗血宝马。”
骑术教习闻言也点头称是:“娄执剑果然慧眼,这匹马的确有北疆汗血宝马的血统。其父辈是前年刚从北疆带回来的红鬃马,来时尚有野性,不过现今已经驯化了。”
“对吧对吧,我就说这匹马最适合二皇兄了。”听得马术教习的话,高显自豪极了,眨巴眼睛,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外表纯良内里一肚子坏水儿,最适合你这种芝麻馅儿的汤圆才是吧!
高郁忍不住腹诽,但是对着一脸天真无邪的靖王世子,他真是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索性马匹的确不错,他也就承其好意,收了这份礼。
为了表示感谢,他甚至亲自上前去接马,娄琛的手,也就这个时候进入他视线中的。
那是一双尚未成年的少年的手,骨节不若成年男子那般一样粗硬,却也很明晰。指尖纤细虎口略带薄茧,一如娄琛整个人一样,干净整洁。
高郁突然想到就是这样一双手,执剑站于擂台之上,屹立不倒,将对手击退。
思及此,高郁的视线忍不住往娄琛肩上飘去,那里被衣衫遮挡,看不出内里情况。他忍不住的想,不知道娄琛的伤好彻底了没,刚才牵马的时候可曾有扯到伤口?
却不想他还未宣之于口,娄琛却已好似看出他内心所想一样。轻轻摇了摇头,小声道:“谢殿下关心,下官已无大碍。”
谁在关心你了!
被拆穿想法的高郁,命“执剑”接过娄琛手上的缰绳,只道了句“多谢。”就直接转身离开。
娄琛看着有些恼羞成怒的高郁,默默勾起了嘴角。
可将马送给了高郁,高显又怎么办?
就在娄琛想要重新替高显选一匹合适马匹的时候,高显却早已相中得心意的马儿,他不急不缓的从中牵出一匹黑棕色马冲着娄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