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巧合的命运,让两人连在一起。
她站在门口,等了很久,想着需不需要和对方打一声招呼时,对方已经主动转身,穿着洗得泛白的蓝色t恤,推着一辆叮当乱想的破车,肩上垮着发黄的书包,姿态不卑不亢地走过来,笑容温和地同她说:“岑枝,我是宋滕,和你一个班级,住在你家对面。”
这段话一出来,她反应有点儿慢,他的态度太好,好到让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惺惺作态,可是对方的笑容却是很干净,朦朦胧胧中带着未退却的稚气,又透露出一股藏而不露的沉稳。
她呆呆地点头,没说多余的话,推门而入。
自那以后,宋滕都会似有似无地照拂在班级上的她,偶尔也会贴过来讲几句话,即使她不回答或是回答简短的一个字,他最后都会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然后走开。
他好像懂她,总是以他的方式,保护她。
宋滕敛起眼眸,几秒后再次抬头时,他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不想回想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尤其是在当着你的面,我更想是永远都对你笑脸相迎,而不是现在愈来愈拉长了一张脸。”
他稍微地停顿,“抱歉,我不想。”
就让从前重重譬如从前死,过好现在的生活该多好,可是该来的总会来,逃不了就是逃不掉。
岑枝呐呐,“没什么可抱歉的,说这句,就生分了。我下次抽个时间去找陆白就好了。”
“你记起多少了?”他话锋一转,问,“这几天头疼得厉害吗?”
岑枝老实交代,“也算不上记起,就是记起了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具体的关于地震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以及,有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好像缺了边角,它不完整,不准确,似是有意地在引导着她往某个方向走。
比如,全是对周游叶的憎,那些好的方面呢?难道真的一丁点儿都没有?比如她在回忆里想起的事情,到后来时间跨度越来越长,宋滕的出现却仿佛像是是掐好了时间点,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在无关紧要的时候消失。
她状似不经意地提问,“我从祝镇那边回来时,碰上时昀了,时昀问我还认不是认识她,我没吭声。对了,我见时昀好像认识他。”
宋滕笑了下,“那可不,他走哪儿去都招异性喜欢。那会儿他也找来了,不过在我接你走后的好几天。时昀打电话过来,骂得可狠了,说什么一个两个都不要命了,神经病啊。”
岑枝附和着笑了笑,能想象出时昀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她端起咖啡,一口气喝完,长长吐气,“啊,今晚就不再去想这些了,我们赶紧……”
嗡——包里的手机乍地响起,她低头去拿手机,不料头顶响起一线低沉的嗓音,“小姐,这是您的提拉米苏,请慢用。”
“我没点……”她下意识回答道,却没抬头去看服务生,等她拿出手机去找那个服务生时,人影不知所踪。
她瞅了眼宋滕,“我没说要吃蛋糕,你还点?你等会儿再回我的话,我先看个短信。”
收件箱里显示信件+1,来信任是s先生,岑枝莫名其妙,再度抬眸瞅了眼坐在对面的宋滕,正儿八经,凝神思索,似乎发消息过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点开消息,入目的果然是相同的版式,上面写:2008年2月初,除夕节日,我恐惧,我想你。
简短的一句话,不再是以前的长篇大论,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