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玉珩出现在姬鸢清的屋内,看她的脸好的差不多,这才坐在榻上,凑近她的耳边,吐出一口热气,宛若情人之间的呢喃:“若是今后再让人伤到你的脸,孤不介意亲自将你脸上的皮扒下来!”
姬鸢清不知南玉珩为何这般在意她这张脸,更不知南玉珩为何要独独留下她这一条命,但她现在知晓,南玉珩说到做到!
方才在南玉珩来之前,绿萝就将昨晚发生的事尽数说给她听,她彻底认清他是个怎样的人。
“奴知晓。”
他站起身,长身玉立,身上的狐裘顺着身体披散下来,冷冷的盯着她的眼道:“孤听闻刑场上的尸身消失不见,不知你可否给孤一个解释?”
姬鸢清心头一惊,根本未想过他会追究这件事。
若不是他暗中指示,绿萝怎会将这事做成,若不是他,绿萝恐怕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她可还未天真的以为这院子只有两个侍卫,恐怕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就不止两个!
“奴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南玉珩不动声色,眸光起起伏伏,不发一言,直接出了门,姬鸢清心中忐忑无比,慌了起来,总有预感有事发生。
果不其然,南玉珩直接找上绿萝。
“尸身可是你去收的?”
绿萝连忙跪下身,惶恐至极的道:“奴婢不知殿下说的是何意!”
南玉珩站在雪地之上,看不出表情。
可,绿萝却无比胆寒!
脸上的伤口似乎也隐隐发疼。
南玉珩手指拍了拍落了满肩膀的雪:“徐进这人,你可识得?你不用急着回答孤,等你想清楚再来告诉孤也不迟。”
他转身,一步一步,仿若踩在绿萝的心尖上,心跳如鼓。
“殿下,奴婢已想清楚。”
绿萝进到姬鸢清的屋子,直接跪在地上:“姑娘,是你让我去收的尸身,如今殿下追查,还请姑娘与殿下说清!”
姬鸢清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盯着绿萝,仿佛在重新认识她般。
“绿萝,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姑娘,奴婢只是在说实话罢了。”绿萝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只是死死的盯着地面,仿佛要将地面戳个窟窿。
她吞了口吐沫,便道:“殿下答应了奴婢,只要说出事实就能让奴婢褪去奴籍以及俘虏之身,奴婢已将埋藏尸身的地方告知殿下,此刻殿下已经让人去了西山,姑娘,你如今身份早已不及之前,护不住奴婢,奴婢也想要自由,不想一辈子做个低贱的奴婢与俘虏,任由他人欺辱打骂,奴婢更想儿孙满堂,享齐人之福!”
“砰!”
姬鸢清瞪着眼,身子颤得厉害,抄起桌上的茶杯直接砸了过去,绿萝不闪不避,生生受了:“姑娘,这一砸,奴婢再也不欠你什么,你的恩情,奴婢也都报完了。”
“绿萝,你可真叫人失望!”姬鸢清紧咬着牙,心如刀绞,钝痛!
原本以为,两人相依为命,未曾想过,对方只是将这当成报恩,除了恩情却什么都不是了
姬鸢清心如死灰,就连绿萝都背叛了她,这世上,还有谁能信?
绿萝叩首三下,道:“姑娘,还望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