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鲜花饼子,比任何一种味道都要浓香。
视线在那几块酥酥的糕点上停留片刻,温明言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抬眼瞧着他,淡淡说道:“顾大人,这是小女子的闺阁,如此擅闯,是否不妥?”
顾黎眼中绽放着暧昧的精光:“妥,甚妥。言妹妹,看在我千里迢迢送来的份上,就受了我这番好意吧!”
口中称谓又放肆了不少。
见她不答,又道:“那就当做是弥补上次你未能买到糕饼的罪过。”
海棠横了他一眼,默默离开了。
温明言所敬重之人乃才情与儒雅兼备者,而此人却心性浮挑,不由让人心生反感。视线看向虚无的地方,她冷冰冰地开口:“麻烦顾大人让一下。”
“我不让~”
“堂堂邢部尚书,怎的这般无理?”温明言柳眉倒竖,不悦的情绪十分明显,“这里是太傅府,若大人觉得有招呼不周之处,或有不满,尽可离去。”
逐客令下得已经够明显了,可顾黎仍是不予理睬,欺身上前,压低了声音:“难得见上妹妹一面,我怎舍得离去?”
温明言被他轻浮的言行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脚跟磕上凸起的卵石,身子一个不稳,惊叫着往后倒了下去。
顾黎嘴角上扬,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握住纤细的腰肢,轻轻一个用力便截住了她,身子与她贴近,暧昧极了。
他的鼻息温热,淡色的唇瓣蠢蠢欲动。
“放开我!”温明言在他茶色的瞳仁里看见了自己狼狈的模样,纤手抵在他的肩头,用力推了一把。
顾黎自幼习武,乃本朝唯一一位文武双全的状元爷,身体健硕,自是她这种深闺女子所不能推动的。
二姑娘的面颊因气急败坏而泛着浅浅的红晕,像极了开在冰天雪地里的腊梅。顾黎笑得愈发深邃了。
“放开他!”
一声怒吼自院中的石门处传来,顾黎循声望去,一个冷冰冰的家伙正往这边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春风得意的海棠。
温明朗……
顾黎的嘴角僵住,抓住温明言的手不由松了几分。
喜轿是由宫中分拨的侍卫抬着的,人的脚力比不上马蹄,速度自是慢了不少。花轿慢悠悠地行在红妆满挂的长街上,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引来了不少市井小民的驻足。
红盖头周围垂着的珠子晃晃悠悠,双眼看不见任何事物,温明姝叹了口气,肚子也跟着咕噜了两声。
凤果已被握得滚烫了,手心的汗几乎将它蒸熟。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悠远漫长,而她夜希望这条路漫长无边,永远不要走到晋王府。
“新人到——”
话在肚里还没散去,便听得迎亲之人吆喝了起来,温明姝心里一紧,手中发力,凤果几欲被捏碎。
因为紧张,脸颊突地红了起来。外面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随后便是人群哄闹的响动。
感觉到软轿落了地,温明姝好想有一双手替她将轿帘拉紧,谁也进不来。
“殿下,王妃娘娘已经接来了。”那迎亲的人如此回禀着。
她没有听到萧翊的回答,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轿门忽然被人踢了一脚。
新娘子还未下轿之前,新郎会踢一下轿门,以示催促之意,若踢第二次还不见新娘子出来,新郎则会亲自将新娘背出来。
这个习俗,不管是江南还是塞北,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