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是死了, 没死便是没死,这死不了,是怎么个死不了法?
那侍卫喘息半响, 这才舔了舔唇角:“上官小姐的贴身侍婢今日晨起时在房中发现了已失踪两日的上官小姐,上官小姐衣衫凌乱, 且沾有血迹, 那婢女以为上官小姐死了,懵了好半响, 这才惊呼着引来了人,后经查证,上官小姐尚有气息, 没死掉。”
见他沉默着, 侍卫添砖加瓦地说道:“大理寺那边的人已经赶往侍郎府了。”
顾黎双眼一亮,顿时困意全无, 如同黑猫见了活耗子似的窜出了吏房。
温明朗先他一步来到了侍郎府, 亲自勘探,
上官青青应是在卯时左右被人送了回来, 今日天气阴沉,晨间湿气较重,她的裙角微有些润, 那凶犯将她送回之际走了很远的路程,换句话说, 侍郎府距凶犯作案的现场距离甚远。
她的鼻息较弱, 脉象不稳, 昏迷中偶尔会含糊地吐出一两句胡话,抑或是身子发颤。
那身青色的衣裙上除了零星血迹之外竟无半点尘土,温明朗猜测,她应是在一处极为洁净之地被囚禁了两日,身上并无伤痕,可见凶犯未对她施以暴行。
只是他有些不甚明白,为何此前的五名女子都已死亡,独她上官青青活了下来,还这般完整……
大夫替她叩诊一番,道她因长久未进食水以致身体虚弱乱了脉象,可稍加补给便可恢复,无须担忧。
眼见着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上官青青仍然昏迷不醒,温明朗索性坐在耳房里翻起了随身携带的卷宗。
不多久,顾大人便赶到了。
上官府的下人们还在一寸土一寸泥地翻找那枚三叶杏花,就连院里那座小池塘的淤泥都叫人给掏了出来。
但还是一无所获。
顾黎围观了会儿这些人用水冲淤泥的做法,不由觉得好笑。
上官牧见他到来,立马出门相迎,对于他所问之事,尽数相告。
问了几句话后,顾黎并未去瞧瞧上官青青的情况,反是折去了温明朗所在的那间耳房,见他正在阅书出神,便在一旁笑呵呵地坐下。
仿佛察觉到周遭有蚊虫在嗡鸣,温明朗不悦地拧紧了眉头。
“温大人在阅何书?”顾黎试图探过脑袋瞧上一瞧,那本黑皮书卷却被他紧紧贴在了胸口处,不禁玩味道,“想不到温大人这么闷沉严谨的人,也会翻阅艳书。”
对于他的激将之法,温明朗丝毫不感兴趣,看也不看他,起身往外走去。
“温大人!”顾黎叫住了他,面上笑容不减,“若你我有幸能成为一家人,你还要对我不理不睬吗?”
呵。
那温家的大门肯定得塌了才让你进来!
见他驻足愣了片刻,双肩微颤,似是在嘲讽。
顾黎摇了摇头。
哎,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明言不会对我动心呢?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上官青青醒了过来。
以为剥皮案能就此终结,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上官青青醒后行为甚是古怪,口吐秽言胡语,神智极度混乱,情绪又燥,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排斥之意。
最要紧的一点,她谁也不识得了,红莲试图替她捋捋头发,竟被她揪住狠狠刮了两巴掌。
见妹妹如此,林氏一时难耐伤心,差点引起胎动,将上官侍郎本就提着的一颗心给狠狠捅了一下。
“滚开!给老子滚开!都给老子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