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易真泄气道,“科里的马大姐说我变丑了,怀的一准是男孩!”
秀春忍不住笑,伸手摸摸易真的肚子,“那小男娃乖不乖呀!”
提到小娃娃,易真把她那点烦恼抛到了脑后,立马道,“可乖了,被他爸成天吓唬,能不乖么!”
说话间,易真注意到秀春手上拎的纸袋,“韩复兴?春儿你啥时候去的南京?”
秀春咋舌,只看个韩复兴就知道她去了南京,这个易姐到底是吃了多少地方的美食啊,这都知道!
“头两天去的,昨天下午才到泽阳。”秀春开了话匣子,跟易真说她这两天在南京吃的喝的玩的。
易真竖耳朵听着,笑得暧.昧,鸡鸣汤包,马祥兴,鸭血粉丝汤...易真不用想都知道这两天陈学功花出去的钱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别说,陈学功还真是舍得为秀春花钱啊。
说说笑笑间上了二楼,何新阳昨晚夜班,今天下班之后就去了副食品店,听同事说的,今早副食品店上一批猪肉,去割了四两猪肉用掉一张肉票,瞧见被剃掉肉扔在一边无人问津的猪骨棒,又花五分钱买了回来,猪骨棒和白萝卜放在一块熬汤,蒸屉搁在汤锅蒸上大米饭,猪肉先搁着,等媳妇回来看她想怎么吃。
孕妇难伺候,上一秒说吃炒肉丝,下一秒就变卦要吃红烧肉,何新阳要是提前做了不合心意,易真回来一准跟他闹。
“哟,春儿来啦,易真昨天还在念叨你。”都快当父亲了,何新阳还是成天笑嘻嘻,像个没长大的大男孩。
易真把桂花鸭给何新阳,催促道,“快切了,中午我要吃鸭肉。”
“媳妇,我早上去买了猪肉,在菜橱里放着呢。”
“又买肉?”易真已经想不起来这个月第几次买肉了,“你哪来的这么肉票?”
她跟何新阳加起来一个月统共就七两肉,不赶着逢年过节,一两都别想多买。
何新阳笑得狡黠,“从同事手里抢的。”
没结婚前自己在单位食堂吃,每月发的肉票可都贡献给科里同事,现在他媳妇怀孕,正要补身体的时候,该他们回报了!
辣子炒白菜,再切一盘桂花鸭,骨头汤还在锅里熬着,不急着上桌。
“媳妇吃菜,春儿吃菜,别客气。”何新阳夹了一块桂花鸭,把皮先咬掉放到易真碗里,他媳妇不吃皮,说恶心人。
“春儿,你去老陈那儿啦,他咋样,过年能不能回来?”
秀春摇摇头,“估计不能回了,苗苗哥说他们科室的班都排出来了,正好他除夕那天值班。”
无论什么单位,刚到的新人总会在这方面吃点亏,总不能还让人家老前辈去值过年的班吧?
在易真家吃了饭,秀春没好多叨扰,外边雪也停了,秀春回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屋里墙上还挂着十几张工业劵和好几张布票没花出去,再不花过了这阳历年就该全失效了。
拿上工业劵和布票,秀春又去了趟百货商店,给老地主买双棉花鞋,羊绒线称一斤,又买了些糕点果脯,一块打包带回老家。
腊月二十三大扫除,二十四分粮食,二十八发面蒸馒头,今年没有大年三十,二十九就过除夕啦。
除夕这天照例把老地主喊来,炒菜炖肉包饺子,炮竹噼噼啪啪响,欢欢喜喜迎新年。
唯一遗憾的是陈学功今天自己一个人在外过年了,唉!
年初一挨家挨户串门子,年初二开始走亲访友,耍到年初五,初五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