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房子大,陈老太把陈秋实和许淑华的屋收拾了出来,安顿许显荻老两口住进去。
“老大姐,乡下简陋,住得条件差,要委屈你和老大哥了。”陈老太拉许老太坐炕沿上。
许老太忙道,“是我和老头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把许显荻老两口安置好,秀春想回生产队看看钱寡妇,陈学功要跟她一块去,被秀春拦了,“外公和外婆刚到,人生地不熟,你在家陪着,我回去住一晚,明天再回来。”
听秀春这么说,陈学功把装中药的布兜挂到秀春的自行车把上,“记得把药按时喝了。”
秀春哎了一声,又跟四个长辈打了招呼,骑上车回了大坟前生产队。
赶着秋收,马路两旁金黄一片,地里都是顶着草帽在忙活的乡亲。
钱寡妇也没闲着,在家浇菜园子,听见秀春喊她,把水瓢扔到水桶里,跟秀春进堂屋,“春儿,你和小陈不是去上海了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秀春瞒了许显荻的事,对钱寡妇半开玩笑道,“想你了,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钱寡妇乐呵呵道,“几点了?天黑了没有?奶给你做晚饭去!”
秀春抬手看看时间,让钱寡妇歇着,“我来做,晚上我把何爷爷叫来,咱们一块吃!”
何铁林跟着生产队出工去了,天黑了才从地里回来,秀春碰准了时间去喊他。
外头天全黑了,秀春把家里煤油灯点上,贴玉米面馍馍,炒秋茄,用新鲜的红薯煮了一锅红薯面粥,老地主喜欢饭前喝点小酒。
三人边吃边聊天,钱寡妇说到了二丫的事。
秀春顺话问了一句,“怎么样了?大娘打她没有?”
钱寡妇道,“亲事退都退了,还能把二丫打死不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归是她闺女,还得托人给二丫重说合适的小伙。”
秀春笑笑,没说话。
老地主接过话道,“春儿,我听说二丫那丫头在你那儿住了挺长时间?”
秀春笑,“可不是,硬跟我跟我奶去的,住在我家不愿意回了,如果不是我奶回了,她现在搞不好还在住着。”
闻言,老地主摇摇头,转而对钱寡妇道,“春儿她奶,不是我说你,你这一声不吭就把人往家带的习惯可不好,二丫命再苦,亲事都推了,淑芬还能把自己亲闺女打死不成?你二话不说把人带去城里了可倒好,跟春儿商量过吗?不看春儿,还有人家小陈呢,孙女婿也在,你就不想想挤在一块方便不方便?”
钱寡妇被一通数落,深觉失了面子,梗着脖子回呛道,“对,谁能有你干事想得周全!”
老地主笑眯眯的,一点也没被气道,“我好意你还不领情,人老了没能耐就别瞎往自己身上揽事!”
这话可把钱寡妇气得够呛。
眼看这两人又要吵架,秀春忙道,“别吵别吵,吃饭,赶紧吃饭。”
吃完饭,钱寡妇立马撵人走,老地主慢悠悠的挖了一锅旱烟点上,吧嗒吧嗒抽了两口,临走前还不忘挖苦钱寡妇,“就你这样,该轮流跟着你两儿子住,等住段时间,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么神气!”
说完,赶在钱寡妇发飙前,抽着烟袋竿子,心情极好的溜达回他的牛棚。
大铁锅里温了热水,秀春把中药放在里面温了下,倒碗里喝掉。
钱寡妇鼻子尖,闻到了中药味,忙道,“春儿,你咋了?生啥毛病了?”
秀春如实对前寡妇道,“这趟去上海,苗苗哥请他老师给我摸了脉,老师说我胞宫有寒气,不调理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