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和萧昭相视一眼,继而齐齐笑着问:“难道太后会善罢甘休?”
刘向继而意识到太后并不是容易善罢甘休的人,琢磨了片刻,道:“若是太后真的还拿这桩事说事, 我就回南陵,落得个耳根清净……”
回南陵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躲避灾祸的法子, 刘家在南陵根基深厚,拥簇者无数, 比待在京城受太后与皇帝管教好太多。
只是, 皇帝不会让他回去,萧昭同样不会。
萧昭不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时事也容不得他泯然众人, 卫王缙王二者无论谁登基, 他都将是眼中钉肉中刺。
景淮笑着抿了口酒,果真醇厚味浓, 清香宜人:“玉风楼好酒不少, 老板却从不拿出来, 可惜可惜……”
萧昭往酒杯里又添了些琼浆, “你倒是贪杯。”
她确实贪杯,可是酒量也好,他可没资格讲她。
景淮吃菜,不理他。这个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她饶是再不要皮不要脸,也敌不过这个人。
刘向能喝几两,却敌不过二人一起灌,不一会儿就醉的不省人事,趴在酒桌上睡下,不一会传来几声鼾声。
见他睡着,景淮平复心情,一改先前玩世不恭风花雪月的样子,认真问:“殿下接下来如何打算?”
如今御林军已经掌握在萧昭手中,等于整个京畿守备军权都掌握在他手中,但犹如边关将士可不听帝王号令直接听命于他,皇帝未必不可调动御林军。
“我做什么你皆不需操心,安心当着你的户部侍郎,好好办事,别让陛下寻到你的错处,日后他有意为难你,你也无需惧怕。” 景淮点头答应。她不是聪明人,特别是大事大抉择上,总是容易犯迷糊,如今萧昭随意点播几句,她便觉得于浮萍中抓住了浮木,心安定下来。
透着淡淡烛光,景淮耳垂、脖颈愈发莹润透亮,如珍珠润色,不施粉黛却总摄人心魂。怪不得房玄令不知她身份却依旧痴心惦记。
想想自己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一个惦记自家兔崽子的人,萧昭心里更美了几分。夜美人美心情美。
萧昭看向景淮,不知酒喝多了,还是夜色朦胧,景淮身形有些恍惚,意欲飘飘而去。他心想,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确确实实属于他?可又觉得自己这份自私的占有欲会玷污佳人。
他萧昭一向不是正人君子,如今却束手束脚不敢动作,羞也恼也。
喝的差不多,景淮看着残羹冷炙,觉得时间也不早了,于是道:“殿下,天色已晚,下官还是回去了吧?”
景淮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触怒这位主子,然后留了她过夜,那可是到哪也说不清了。
萧昭也没想留她,哼了一句,“我送你回去。”
景淮没敢拒绝。
马车停在景府门前,马儿安静低头,怏怏的,没了什么精神。
景淮下车告辞,不再停留。
不消几日,丞相府的请帖送上景府,管家送过来的时候,景淮正敲打妹妹喜欢什么样的男儿。景致不大高兴听训,逮了机会就闹起来。
看着请帖上的名字,景致忍不住皱了眉头,“房相的儿子?就是那个坐轮椅的瘸子?”
景淮知晓自己说不懂她,现下又没人,便随她去了,“怎么?有兴趣?” 景致躲避不及,“别别别,我对他着实没什么兴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