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况下, 她不是那种会一走了之的人, 除非……她也没办法了。
她和自己一样,聪明到太过透彻,聪明到太过矛盾, 也聪明到……先退一步。
所以他上京的时候没有留下半句消息,所以她离开的时候没有给他半点音信。
柳木白按着回生肩膀的手忽然有些发颤, “她走之前,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也许,没有他想得那么糟?也许, 她只是有事离开。
问话时, 他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躁。
“小姐姐配好了梅子倾要的东西,就留了蛊和药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留。”回生哭得一抽一抽的, “还有还有……小姐姐给素西服了相思阎罗,放她走了。”一想到石曼生独独留下了自己,她就心里难过。明明处了那么长时间的,走都不和自己说一声……坏人。
听到石曼生放走了素西,柳木白的心又沉了几分。
“还有吗?丁泽?丁泽可有特别的举动?”
回生想了会儿,摇了摇头, “没有。大人……你要去找小姐姐吗?”
柳木白很艰难地牵了嘴角, “当然。”
“那你会找到她吗?”回生眼巴巴地抬头看他, 带着希冀。
对上回生红彤彤的双眼, 他的喉头也有些发哽,半响方才挤出了一个字,“会。”
哪怕掘地三尺,只要她还在……他就一定找得到。
只要……她还在。
她会在的,一定会的。
柳木白连夜离开了鬼医谷,并画了石曼生的画像让人带回了流云门,吩咐流云门所有人去寻她的下落。
“尊主,接下来要去哪?”
柳木白身边的人已经又换了一拨,阿丙和阿丁都被派在别院守卫柳家人。此时说话的,是从暗卫中新选的阿戊。
“去广陵。”
“是。”
广陵,还葬着夏近秋,若是石曼生能活着,迟早有一日,她会去祭拜的,一定会去。
事实证明,柳木白的猜得一点都没错。
可是,当他们赶到那间院子的时候,却是晚了一步。
后院的竹林里,夏近秋的坟旁,多了一座无名坟包,土色尚新。
柳木白站在坟前,脸白如纸,无数猜测涌上心头,叫嚣得最甚的偏偏是他最不想相信的那一个。
“给我挖!”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嗓音都在颤抖。
“是。”阿戊他们从院子边上找来铁锹,一铲一铲地挖着。诸位护卫都是习武之人,动作利落干脆,可在柳木白眼中,实在太慢了,他需要答案,无比需要。
“快些挖!”他死死瞪着那座坟包,呼吸都被生生压了下去。他在害怕,害怕那些泥土下的答案,可又无比地想要知道。
“快啊!”
阿戊等人卖力地挖着,不一会儿铁锹就碰上了坚硬的东西,钝响传来。
几人蹲下身拂去泥土,露出了一个木盒。
没有棺木,只有小小的……一个木盒。
站在坟边,看着那个木盒,柳木白的眼眶都在发痛,“打开。”
他死死抿住嘴唇,一瞬不瞬地盯着阿戊的动作。
盒子打开,里头是一些燃烧后的黑灰。
一直站得笔直的柳木白忽地就委顿了下来,他单手扶住身旁的一根竹枝,双眼一刻都不曾离过那木盒。大口吸着气,胸口的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