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曼生可曾找过你?”柳木白直抒来意。
顾艺灵面色一紧,不知当答不当答。万一这人是石曼生的对头,岂不是害了人家?
“这……您是说石姑娘?”她斟酌着给了个不得罪人的答法,“我也就两年前和她做过段时间的生意,后来也没怎么来往了。”
柳木白自然能听出这是敷衍之词,静静看了会儿桌上的茶水,缓缓开了口,“你可知道……她中剧毒?”
“啊?”顾艺灵愣了一下。
“我与她本已言及婚嫁,可她突然抛下我离开……在下百般查找,才知道,她是怕连累我。”柳木白的语气满是痛意,他恳切地望向顾艺灵,“顾老板,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
也许是柳木白的眼神太过沉重,也许是他的深情毋庸置疑,顾大老板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正面回答了问题。
“她来找过我。不过,也是一个多月前,约莫两个月的事情了。”顾艺灵叹了口气,“如今听你说来,我才想起,当时石姑娘的脸色是不大好,整个人瘦得很,嘴唇还发紫。太热天的,还穿着披风。”
柳木白指尖一紧,“那她……可有说什么?”
“她问我……可曾知道何处有百鬼草。”
“百鬼草?”
“是。我还特地去查了查。当初百鬼草确实就是长在青州这一带的。只可惜,那草早一百年就绝迹了。”
石曼生在找百鬼草,就在青州一带。若是她还在找,那她一定还在青州!
百鬼草,百鬼草……
从花间阁出来,柳木白念着这三个字,马不停蹄地就去了金树院。
刚才顾老板说了,石曼生重新买回了金树院。
到了金树院,看着白日里没有上锁的大门,柳木白的心都雀跃了几分——她会不会在里头?
“咚咚咚。”边敲边推门,他已经等不及了。
“谁?”屋里传来熟悉的男子声音,柳木白反应了一下,笑意不禁爬上了面颊。
“丁小哥?是我。”急急踏入门中,他的视线迫不及待地在院子里四下寻找起来——她在哪?
“柳……沐门主?”
瞧了一圈没见到石曼生,柳木白走向丁泽,“石头呢?她是不是出门还没回来?”
丁泽闻言,面色暗了一下,“她不住这儿。”
“什么?”
丁泽将事情简要说了以下。
石曼生从顾艺灵手上买回了金树院。刚开始,他们二人确实是住在此处。但仅仅过了几日,某天早上,丁泽喝了石曼生给他的一杯水后,就昏了过去。再醒来,她人就不见了。留下了一张已经过到丁泽名下的房契,以及一堆银票,说是留给他以后娶媳妇。
“走了?她一个人走的?”柳木白有些发懵。
“嗯,已经一个多月了。”
在金树院的那几天,石曼生成宿成宿地睡不着,丁泽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她不停翻着身,压着声音咳嗽。可每天白日里却总是强装无事。
“一个多月了……”
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柳木白站在偌大的院中,看着那绿油油的银杏树,忽地暗了天地。
一个多月,他晚来了一个多月。
石曼生会独自一人离开,唯一解释就是……她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那段时间,她想着去安排一切,却偏偏就没有来找过他……
不对……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