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袁王氏一听越发来劲了:“袁大牛你能耐了是吧,昨晚上你回来我让你去找猎户侯那天杀的算账,你咋不去?那煞星给老娘我摔这么大一跟头,你连个屁都不放,这会子倒是埋汰起老娘来了。”
“还找人家算账呢,你也不看看自己做的那些事,昨天的事我问过三妞了,若不是人家远山拦着,这会子沈葭身上早就留下鞭印子来了,到时候你落一个歹妇的名声不嫌丢人?”
“你少听那死蹄子跟你瞎说,我是要打叶子那小杂种的,谁想到沈葭那丫头在后面站着,她自己不知道躲我若真拿鞭子呼她脸上那也是活该,咋就能赖我?那丫头根本就是一狐媚子,你瞧瞧她那长相,哪里像是良人家的姑娘?侯远山那煞星竟然还为了她栽老娘这么大一跟头,想想我就来气!”
袁大牛气的咳嗽几声,满脸皱纹的老脸也渐渐通红起来:“你赶快闭上你的嘴吧,大清早的就没吐出一句好话来。一口一个小杂种,一口一个狐媚子的,多大年纪了不嫌丢人!”
“我嘴里吐不出好话来,你嘴里吐出的都是好shi!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这家里除了我那宝贝儿子,你们都巴不得我早点死!”
袁王氏越闹越来劲儿袁大牛忍不住起身跺脚,对着屋里的袁王氏呵斥道:“你闹够了没有,自己都那样了也不消停两天,这家里还能不能好过了?”
里面蹬时传来袁王氏的哭声:“你个天杀的,就知道埋汰我。自己的老伴儿受了委屈,你不帮着点也就算了,还跟外人一个鼻孔出气,如今还在这儿数落我,可还让我活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的儿啊,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他们看你不在家,都净欺负你老娘啊……”
袁大牛看她越哭越有劲儿,无奈地摇摇头,背着手准备出去透透气。
刚到门口便见自家儿子摇摇晃晃的走回来,穿了一件灰青色的袄子,外面是一件墨绿色打了补丁的缺骻衫。身形高大消瘦,一双眼睛宛若鼠目,走起路来吊儿郎当,嘴里还吹着哨子,一副市井混混的模样。
袁大牛见到一夜不归的儿子,作势就要冲上去打他。
袁来旺见此往墙边上一趔,嗖的一下冲进院里,边跑还边喊着:“娘呀,你快出来救我呀,我爹又要打我!”
“你个混犊子,一晚上跑哪儿去了,连个家都不回,现在又跑回来干什么?”
屋里炕上躺着的袁王氏一听急了:“袁大牛,你敢打我儿子一下试试!”
她说话的功夫,袁来旺已经冲进堂屋,拐到了袁王氏躺着的小里间。
袁王氏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将儿子护在身旁,瞪着眼睛看着门口的袁大牛,一副你敢再打我儿子我跟你拼命的架势。
袁大牛真是又气又无奈:“这家不像个家,都成什么样子了!”
他说着长叹一口气,背着手出了屋子。
袁王氏松了一口气,伸手拉着儿子的胳膊:“我的宝贝呀,你昨晚上跑哪儿去了,一晚上都不回来,净让娘为你担心了。”
袁来旺抽开她的手,看到旁边炕桌上袁王氏刚剥的花生,抓了一把一仰头吃进嘴里,边咀嚼着边回答:“我能干什么?就是在狗蛋家里过了一夜呗。”
袁王氏照着儿子的屁股拍了一下:“你给我装,一身的脂粉味儿以为我闻不出来?你说说你,怎么老往那种地方跑,你一个晚上要花掉你老子娘多少月赚来的银钱?”
袁来旺不以为然:“哪能啊,那种地方的女人也分三六九等的,我找的都是很一般的,没那么贵。”
袁王氏照着儿子的屁股又是一巴掌:“你还有理了还。你看看你,娘还张罗着给你说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