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氏制香一道宣称从不外传的禁药配方, 连同其余各类秘方, 皆被沈月檀以救人的名义强迫献了出来。他也不藏私, 收缴而来便放在司香殿藏书室中, 任何人不拘出身,只需德行匹配、功劳足够, 就能入内查阅。
至于温知敏——沈月檀不过是与公孙判商议, 故意提了提此人,借此震慑温颂安,倒也未曾指望过能伤到其羽翼。
公孙判因中毒颇深,至今未曾痊愈,沈月檀留他住下,与侯赟比邻而居。蒋翀时常前来拜访,反倒与侯赟一拍即合, 二人臭气相投吵吵闹闹。公孙判终日郁郁, 有了这两个活宝陪伴, 倒也稍稍多了几丝生气。
沈月檀也问过蒋翀, 他兄长旗帜鲜明与沈氏一系不和, 他却时常与司香殿来往,就不怕惹怒兄长?
蒋翀先是涨红脸,说道:“我是我,大哥是大哥,我偏要来,他能日日关着我不成?”
说罢却突然神神秘秘一笑,低声道:“大哥还指望我进来做奸细。”
沈月檀忍俊不禁,尚未开口,卧病在床的公孙判随手抄了东西往那小胖子当头一砸,怒道:“滚回去滚回去!”
蒋翀忙接住了,见是个青色带穗荷包做的香囊,顿时大呼小叫起来:“公孙胖!你、你竟然送我香囊?这是芳心萌动了不成?”
气得公孙判苍白面容上浮起些许血色。
一时间风平浪静,和乐融融。
沈月檀同沈雁州亦和好如初,二人闭关修行,沈月檀先前所受暗伤自然也尽数痊愈。
修行之后,沈月檀在后院里泡了茶,一面同沈雁州品尝,一面又商议起查探鬼鸣山之事来。
沈雁州苦笑道:“你还不肯死心。”
沈月檀轻佻捏他下颌,说道:“雁州哥哥,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醋缸子翻了?”
沈雁州含嗔带怨扫他一眼,险些将细瓷茶盏捏碎,“自然是担心你。我花了多少心血培养的蝶部,都折损了一半在鬼鸣山,圆圆,你切莫前去涉险。”
沈月檀垂目叹道:“雁州哥哥,你这一说,我更要走了。”
沈雁州脸色一沉。
沈月檀续道:“纵不为叶凤持,也非去不可。雁州哥哥,你可曾记得父亲关闭的育婴堂?”
育婴堂被沈青鹏关闭,又在沈月檀不知情时,由诸长老授意重开,广收孤幼,养育至十四岁,若是凡人,便送往各处填城,若生了道种,便送去投修罗军。
然而沈雁州晋升为罗睺罗王后,军中从未有过育婴堂投军的孤儿。
他沉吟道:“所以你猜测,那些孤儿投的是鬼鸣山?”
沈月檀略略颔首,“恐怕不只一处鬼鸣山。”
不受修罗界军略之主罗睺罗王控制,独立与防务之外,这些机构愈发显得诡谲莫测。
恐怕其余三位阿修罗王是知晓的,只不过罗睺罗王换代极快,许多秘辛难以触及。
沈雁州握住沈月檀一只手,下意识来回抚摩,想得有些出神。
到底还是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封印阿朱那的玄晶砂炉,据程先生猜测,多半在大浮屠塔中。”
修罗四域纵横瓜分整个修罗界,而四域边界交汇之处,则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金色巨塔,总共九十九层,是为大浮屠塔。
塔外防御森严,塔身固若金汤,滴水不漏。传言大浮屠塔乃是当年佛陀行走六界时,在修罗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