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容瞥了他一眼,说:“你负责卖纸便是了。”
他目前还不打算将造纸方法卖出去,也没打算泄露自己会造纸的事情。
掌柜的接过竹纸后,将所有纸都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少年郎,能否告知在下你的住址,日后我们少东家好上门拜访?”掌柜的想套出眼前这人的住址。
白亦容摇摇头,说:“我还会再来,拜访就免了。”
掌柜的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很客气地将他送出门。
目送着白亦容远去,掌柜的进入了里屋,将所得的白纸呈送给了正在喝茶的少东家。
少东家看到这纸,先是眼睛一亮,随后立马激动地问:“这、这纸是如何得来的?”
掌柜的如实以告:“方才一个少年郎送来的,说是寄售,我也想探个究竟,谁知道那少年郎三缄其口,竟不肯透露半分。”
少东家摩挲着这些白纸,脸上流露出满意夹杂着贪婪的神色:“这纸就留下来,当作我们买了。下次那少年郎再来的时候,务必请他留下来,如果能得到方子自然是最好的。”
掌柜的忙不迭地应是,随后退了出去。
带着大黄在县城转了圈,买了双布鞋,然后又买了根肉骨头给大黄。一人一狗走路回了白沙村。
趁着天还未黑,白亦容赶紧缝缝补补起来了,这些皮毛他打算收集起来,做一件皮草,睡觉的时候穿在身上,不然晚上睡觉真的是太冷了。
大黄眷恋地趴在他的脚边,头尾缩成一团,又睡过去了。
这些日子,大黄一只猎物也没带回来,白亦容也不责怪它,反而照样每周给它买一根肉骨头。
不曾想,大黄吃骨头的时候又被人看见了,于是,一则流言飞速传了开来——白沙村的那个傻子给一条狗买肉骨头吃。
只要见过白亦容家的人都知道白亦容很穷,穷得连老鼠都不敢光顾他家,然而他却肯花那几文钱来喂一条狗,这不是傻了是啥?
白亦容对这些流言毫不在意,仍旧忙活自己的事情。
过了一两天,他又去了趟墨斋。那个掌柜的一看见他就跟看到金银财宝似的,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
“少年郎,你上次寄售的那些纸都卖光了。”掌柜一边说一边看白亦容的神色。
白亦容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仿佛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似的。
掌柜将钱如实地将钱结算给了他之后,又接着说:“我们少东家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你方便不?”
白亦容皱了皱眉,知道对方肯定是觊觎自己手中的方子,便推辞了。
掌柜的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游说道:“少年郎,你就留下来喝杯茶吧!”
白亦容不买他的帐,直接推辞:“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你了。”
掌柜的见他嘴硬得跟鸭子似的,心下也有几分恼怒。不过,想到了那些纸,他又起了贪婪之心。如果能够弄到方子的话,银子根本就不是问题。
白亦容猜得到这人想干什么,不过却没想到这人会如此龌蹉。
他知道自己缺的是什么,那就是根基,自己一个人孤独无依地在这个朝代奋斗,要比那些宗族抱团的人艰难得多。或者可以说,这个社会是个人情社会,你没有背景根基,要出头很难。更何况,这竹纸比麻纸值钱得多,推行开来,想来必定会大赚一笔。
不过,这也让他警觉起来了,自己此时虽然身怀造纸秘方,但是说不定会有那等心狠手辣之辈为了这秘方而加害于他,到时候他连个帮忙哭诉的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