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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船长你冷静(10)
退,只把包袱往上递了递,“殿下葬在长宁行宫,衣冠椁如今停在宫中的掌珠殿,陛下让您明日进宫,操持长公主下葬事宜,圣旨稍后便到。”

    她略停了停,声音有些哽咽,“殿下当年执意要走,便是不想临死引您和陛下伤怀,如今您也该让殿下宽心,以慰她在天之灵。”

    宋槿许久都没说话。

    他闭了眼,想盖住自己浑身洋溢着的哀恸和愤怒,只许多事物不是闭了眼就能盖住的。

    不过一瞬,滚滚而下的泪水就沾湿了他的前襟。

    春袍单薄,沾湿后风一吹,凉得透彻心骨。

    次日,宋相上朝时,满头青丝变白发。

    在朝中的老臣们个个心知肚明其中缘由,但却同时三缄其口,不敢再言一丝一毫有关宋相和长公主的秘闻。

    一是死者为大,此时妄议,坐在龙椅上的宣帝定然饶不了他们。

    二是宋相此前下死手惩治了几个嚼舌根的大臣,杀鸡儆猴,堵了天下人的嘴。

    三是长公主避居朝堂多年,已许久未出现在热议的话题之中。因而镐城各家贵女恋慕宋相的流言和秘闻不断,宋相与长公主的秘闻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已经春末,待到长公主的衣冠椁葬入皇陵,夏蝉都已经叫了小半个月。

    宣帝在勤政殿见了从皇陵归来的宋相,两人一坐一立沉默许久,宣帝才拿起茶盏抿了口,润了嗓子,“你想去长宁陪陪长姐也行,只这宰相之位……”

    宋槿拱手,他这几个月瘦得飞快,此时只剩嶙峋之相,“当年殿下便是更看好岳太守,如今岳太守已是吏部尚书,提拔为相也名正言顺。”

    宣帝点头,“也可。”

    他再看眼宋槿,却是笑得有些发涩,“朕自小便觉得长姐疼你多过朕,因而给了你不少苦头吃,可如今看来,长姐疼你不是白疼的,至少你还可以陪她。”

    宣帝堂堂帝王至尊,莫说是去长宁行宫,便是去皇陵送葬,大臣们都是战战兢兢,各种劝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唯恐他出了差错。

    两人因着这话重新陷入了沉默,这么些年,他们谁都动过把长公主接回宫中的心,但宣帝子嗣艰难,长公主又摄过政,回宫一事,需周虑的事情颇多。

    一拖再拖,如今只回来个衣冠冢。

    宣帝一阵阵憋着气,逼得眼眶都发涩了,正要开口,宋槿已经拱了手,草草行礼退下。

    从殿门口吹来的风又沉又闷。

    宣帝坐着,再说不出话。

    宋槿从勤政殿中出来,迎面就撞上了岳桡沉。

    岳太守当年被贬,却是遇上了命中注定之人,如今府上两男两女,人生也是圆满得很,因而他见着这位当年最受长公主宠爱的宋相,也是好声好气的。

    “长公主殿下走得安详,宋相也应节哀,免得伤身。”

    宋槿点了下头,和他作别。

    只不过才走出几步,就遇见了韦省之,两人好歹有过当年同在长公主府的交情,碰面都是会打个招呼的,但这招呼打完,韦省之却没走。

    “月前听闻崔驸马暴毙,崔侍郎伤情过度,辞了官,宋相可知否?”

    他问话时已是确定的语气,没半点疑问之意,最后甚至还带了丝怒气,显然是对宋槿的作为气愤得很,“长公主殿下都未曾出手,宋相倒是小肚鸡肠得很。”

    当年起事的成王,宣帝都念了皇家血脉只圈禁了事,是宋槿非要将成王腰斩示众,而那位“谋害”长公主的神箭手,在尝遍了酷刑后血尽而亡。

    这位繁朝最年轻的宰相,在朝堂上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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