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突然像是沉入了深水里。
她问程老师要了这位“相亲对象”的电话, 送了程老师回家之后把车停在路边, 犹豫了不到一分钟, 就按照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接电话的是甜甜的小奶音。
吕舒馨的心放下了一半，可是转眼间就更加担心起来：“小黎，程老师是怎么教你的？不能跟陌生人走你还记得吗？连程老师的话你都不听了？”
“爸爸不是陌生人啊。”
“他不是你爸爸。”
“他就是我爸爸！”小黎喊了出来，“爸爸对我特别好, 给我买了好漂亮的公主裙, 他就是我爸爸！”
吕舒馨一向不会跟小孩子沟通,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你把电话给他, 小姨跟他有话要说。”
等待的短短几秒钟里，吕舒馨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喂？”
他的声音没有多大变化, 却轻微的带了点喘。
“吕总？”他没听到她说话, 又问了一句。
吕舒馨也不去计较称呼的问题, 单刀直入：“小黎在你那？”
“恩, 今天没什么事儿, 就带小姑娘出来吃一顿肯德基, 正在我家玩着呢。”他说完, 停顿了几秒钟，随后略带试探的问：“我去接你？”
“不用了，麻烦你把地址发过来，我去接小黎。”
他报出的地址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 吕舒馨知道地方, 可是这个时候城内太堵, 她把车就近停在了一个便宜的停车场里，坐地铁过去。
小黎兴奋的来开门，看到是她的时候，脸瞬间拉了下来。
吕舒馨往里面看了看，除了小黎之外，还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面前随意散着一堆乐高部件，瞪大眼睛看着她。
秦三川恰好从楼上下来，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短裤，上身全部**着，浑身还带着汗意，看到门口站着的吕舒馨，目光不可察觉的亮了亮，“进来吧，本来还说一会送小黎回去的。”
“不了，我鞋底脏。”吕舒馨深呼吸了几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她对小黎伸出手：“过来跟小姨回家了。”
小黎站了起来，微微走了几步，却是走过去牵住了秦三川的大手：“小姨，我想跟爸爸呆一会，我想听他给我讲睡前故事......就一天还不好......？”
秦三川牵着小黎的手，含笑看着她，没有放手的意思。
“听话，来小姨这边。”
“你就只会叫我听话！”小黎突然大声吼道，“我不要你了，我要我爸爸！”
小女孩扑在秦三川的腿上，被他单手抱起，轻笑着给她擦着脸上的眼泪：“哭什么，再哭就不漂亮了，爸......我带你去吃肯德基，周洋也一起去，好不好？”
“......好。”小姑娘也知道自己哭的时候不好看，把头埋在秦三川怀里，不让周洋看到。
吕舒馨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从前只知道他是个满嘴脏话的流氓，三年的时间公寓也住上了路虎也开上了，小姑娘都哄的得心应手了？
她真不知道该不该夸他。
秦三川衣服都没换，一手抱着小黎一手牵着小男孩，作势要关门：“一起？”
她绷着不说话。
“那我们先去了，你爱等就在这等。”
他按了下行的电梯，她却跟上来。
秦三川看着她轻笑，口不对心的小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