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喜欢的时候叫馨馨,无奈的时候叫吕总,吕舒馨也不在乎,随便他怎么叫,就是不准抽烟。
“谁给你买的?”
秦三川靠在床头,往护士站的方向努了努嘴。
吕舒馨挑眉:“可以啊,魅力不小。”
“那是,三雕哥的雄性荷尔蒙已经弥漫到整个医院了。”
弥漫到整个医院的,是英明神武三雕哥的呻吟声。
三雕哥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铁骨铮铮手被打断了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却败在了一个“痒”字上。
复健的过程痛苦而欢愉,又疼又痒,偏偏医生一个劲儿的抓握松开,再抓握再松开,秦三川憋的满脸通红,低声咒骂。
他痛苦着,吕舒馨也不轻松。
每次做完复健,秦三川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不光是衣服,床单被套都得换。吕舒馨怕医院的公用洗衣机不干净,只能手洗,天天累的腰疼。
秦三川也心疼,“要不雇个看护吧?”
吕舒馨摊手:“女看护?”
秦三川失笑:“想什么呢!”
“男看护也行,你要是能接受一个男的给你脱内裤,我没什么意见。”
秦三川当时脸就绿了。
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直男癌,他宁可不换内裤也不要男的碰他。
尽管吕舒馨每次都嘲笑他忍不住痒,。可是秦三川的身体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从前被肌肉撑起的光泽皮肤变得松弛,轻轻一拉可以提的老高。
吕舒馨从来没有想过秦三川有这样落魄和枯瘦的场景。大约从他一开始出现,就是一口脏话的痞子,手里半块板砖可以干倒十几个保安,一身腱子肉可以轻松的举起他当哑铃。在女人的旖旎梦中,秦三川总是强壮而霸道的,像是森林之王,为她守护者一方领地。
而她却渐渐发现,这个男人,或许可以在人民面前一身傲骨,在她的面前却仍旧是一个受了伤会喊疼的普通男人。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什么王子,吕树喜也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从天而降的好运。可是既然上天给了她一个不算完美的秦三川,她就要把这份“好运”守好,让他变成一面无坚不摧的盾牌,一柄吹毛断发的利刃,去完成他的使命和指责。
她不伟大,她只是爱他。
晚上,天阴了下来,飘起了蒙蒙细雨。
吕舒馨裹着被子装睡,而他犹自强撑着,实在忍不住了,口中轻轻的喊:“馨馨......馨馨......”
吕舒馨纹丝不动,男人的自尊心,远比身体上的疼痛要脆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