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帝殡天时,宜太妃跪在太后前面,虽然轩辕晔当时未说什么,心里却是极不痛快。现在的一切皆是为治宜太妃当时僭越犯上之罪。
自复月轩出来,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宫灯取代了天光,照亮着这一重重宫殿院落。
“主子,咱们回去了吗?”看到她出来,水秀轻声问道。
芮盈抬手扶一扶鬓边松垮的珠花,抬头看着暮色的天空轻声道:“本宫还想去见一位故人。”
“是。”水秀答应一声,扶了芮盈的手缓缓往纳祥居走去,住在那里的正是石秋瓷,远远在看到纳祥居时水秀忽地轻声道:“主子已经想到怎么对付静太嫔了吗?”
芮盈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说静太嫔此刻最在乎的是什么?”
“最在乎?”水秀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一时竟想不出答案来,以前先帝在时,静太嫔最在乎的自然是先帝恩宠,而今她已经是太嫔,纵然将来被尊为太妃,也不过是一个虚衔而已,与身为帝妃时不可同日而语。
正自百思不得其解时,耳边突然传来芮盈云淡风清的声音,“是二十三皇子,静太嫔此刻最在乎的就是二十三阿哥,因为她自身早在先帝驾崩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出路,一切荣华富贵皆只能靠这唯一的儿子。”
随着这句话,厉色在芮盈眼一闪而逝。
三日后,孙墨如约来到李府,却得知瑞奕回了娘家,正站在门口寻思着该怎么过去时,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将他吓了一大跳,赶紧回头看去,发现一脸冷意瑞奕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讶然道:“夫人不是回娘家去了吗?怎得在此处?”
瑞奕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若想知道熹妃之事就不要问这么多。”
孙墨闻言,眼立时掠过一丝浓浓的喜色,“如此说来,夫人是肯合作了?”
瑞奕不言,算是默认了孙墨的话,孙墨大喜之下立时去酒楼包了一间幽静的雅间,在等着上菜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道:“熹妃究竟与何人有私情?”只要问出此事,他可就是大功一件,主子定会对他更加倚重。
瑞奕斜睨了他一眼,忍着心里的厌恶道:“急什么,我既然过来了自然会告诉你们,不过做为交换,你们是否也该拿些诚意出来,单凭你一句所谓的‘荣华富贵’就想让我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你,这未免太儿戏了些。”
孙墨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拍着脑袋赦声道:“夫人说得极是,也怪我心急。”
这个时候,有小二端了菜上来,他噤口不语,待得小二离开后,方才挟了一只从背上剖开,撒着各种调料的油暴虾道:“夫人尝尝看,这座酒楼做虾乃是一绝,听说光是各种虾的做法就有三十六种,其又以这此道虾最为出名。”
“孙公公对这里很是了解,看样子常来了?”瑞奕此刻哪有心情吃东西,何况看着这只油腻腻的虾便觉得胸口恶心得紧,像是要吐出来一般。
见她不举筷,孙墨也不在意,从怀取出一叠银票推到瑞奕手边,“夫人看看,这里共计二十张银票,每张一千两,凡有宝顺银号的地方都可以任意支取。另外……”他又拿出另外几张纸与银票放在一起道:“这是位于苏州的一间宅子房契与五百亩良田的田契,其价约值一万两;若是夫人不喜欢,尽可将此出售另置宅子。”
寻常人家一月用度不过数两白银,如今孙墨一下子拿出来三万两,确实可说是大手笔,就是寻常富户倾尽家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