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李檀非常仰慕妙鸿居士,如果他见了《梨花行》的真迹,肯定欢喜得不得了。”
“你是为了侯爷么?哎...你听我说,你......”
陶望礼正要劝,听后头传来一阵嗤嗤笑声,不大,却极为刺耳,转头望过去,正是叫人拥着而来的徐世弘。
陶望礼不愿招惹这个小魔王,拉着岳渊的袖子就要走。徐世弘喊道:“就凭你,也想拔头筹?”
岳渊跟徐世弘素日里就不对付,徐世弘看不惯岳渊不识抬举,岳渊看不惯徐世弘横行霸道。
他听徐世弘出言嘲笑,定又是要找茬儿,可李檀还在家中等着他,他才不想将时间白白耗费在他的身上,只当没听见似的,抬脚就跟陶望礼一起走。
他避着,徐世弘就偏偏想逼着,努努下巴示意左右仆从拦住两人。
陶望礼见他们不肯让路,先急了,推了那仆从一把,气道:“你们想做甚么!”
这仆从长得赤面大耳,威武非常,叫陶望礼推了一下,纹丝不动,只抱起胸来冷冷地盯着他。
岳渊拦住陶望礼,将他护在身后,扬起头来转向徐世弘:“有种就到群英会上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决高低。只靠一张嘴皮子说算甚么?”
“哼,当小爷怕你么?”徐世弘眯着眼睛,恶狠狠地说,“李家枪闻名天下,工于刀剑,你既是李家的养子,想必也懂些皮毛。到时候就跟我这几个打杂的下人过过招,若你打不过,小心丢了老将军和神威侯的脸!”
那赤面仆从哼了一哼,侧开身子让出道路给他们,人模狗样地给岳渊鞠了一躬:“届时再请岳公子指教。”
岳渊唾了一口:“狗仗人势!”
仆从脸色一冷一僵,岳渊不再理会。陶望礼见状,急切切地拉着岳渊离开了书院。
等不见了徐世弘,陶望礼叹气道:“岳渊啊岳渊,你......你做甚跟他们南郡王府过不去呢!到时候他们必定不会手下留情,你可要吃大苦头啦!”
“不怕,谁吃苦头还不一定呢!正好煞煞徐世弘的威风,省得他总仗着郡王世子的身份欺负人。”
岳渊虽不好惹是生非,可也耐不过徐世弘这样飞扬跋扈、胡作非为。
今天李檀不需当值,一早就鹿鸣书院门外等着岳渊下课。
岳渊出门就看见李檀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喜出望外,匆忙地跟陶望礼告别,连飞带跑似的爬上马车。
撩开帘子,见李檀果然坐在里头。
岳渊弯身进去,同李檀挨得极近,喜道:“今日不忙了?”
李檀倦得很,只点了点头,未曾说话。
岳渊见李檀眉宇间多有疲态,替他按揉着肩背,又将从大夫郎中那里看来的手法使上,轻轻揉搓耳后和眉骨,轻声问道:“是不是累了?”
李檀捉住岳渊的手,他已不能完全拢住,只轻轻与他交握着,令岳渊坐稳。
“有些。”
岳渊拍拍肩膀,想让李檀靠着:“来,眯一会儿,等到了侯爷府,我再叫醒你。”
李檀抵不过倦怠,也不防甚么,头半靠在岳渊肩膀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岳渊低着声将群英会的事告诉李檀,末了请求他届时到鹿鸣书院一观。
他想将那幅画亲自送给李檀。
岳渊说甚么,李檀都应着。岳渊的声音低沉好听,温柔地讲起话来,好似催人困的熏香一般。李檀渐渐靠着岳渊睡过去,气息时而轻缓时而低微,总是安静的。
车轱辘辘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