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的情形,当年但凡有一丝生机,她也做不出那罔顾人论的事。
道理都能想明白,可看着他就在眼前,亲密的吻一如当年,王希音的心就像被人剜去一块,汩汩地淌血,眼泪也扑簌簌地往下掉。
梁凤勋叹口气,过去抱她,被她挣着也不松手,没有帕子拧了衣袖去给她擦:“成日想这么多心事,怪道养了你这些年还瘦成一把骨头。”将她把脸埋在自己胸前,听她小兽一样呜咽,他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发旋:“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王希音气的推他:“怎么不是大事!”
现在还有比他的前程更大的事吗?
梁凤勋只拍着她的背,等她哭意渐缓,才重新抬起她的脸,边擦边道:“你不就是怕裴家牵扯到我么?放心罢,他们那点子事就算把梁静业拉下水,也跟我没有关系。而且裴家跟鞑子勾结,主事的是裴三老爷,你只不过是他侄子媳妇,更不会有牵连。”
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真是个爱哭鬼。”
王希音抿了嘴:“就算没有裴家,我也是寡妇……”
梁凤勋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我娶个名义上的有夫之妇?”
不把裴六搞死还有他屁事!
王希音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是名义上的……”
就算梁凤勋对她有问必答,这话他恶意不能说,估计这么些年静静对她那个“丈夫”了解的,还没有他知道的多。
他何必把这肮脏事说给她听。
“又哭又闹的,你不累么?”梁凤勋转了话题:“我叫你的丫鬟过来给你梳洗,要是不累陪我用晚饭。”
“你还没用晚饭?”刚才秋棉提了米粥进来,她以为是见自己醒了才有的加餐,难道是晚饭不成?那他怎么不说留饭?
梁凤勋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不是只顾着哄你了么。”
……
等秋槿提了热水进来,王希音正就着铜镜打理自己。
没照镜子还不知道,这几日她一直昏迷,头发都打了绺,就算每日都有人拭面,脸上也没那么好看。
也亏他亲的下去……
王希音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她自然是爱他抱着自己哄的,可真能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不是大事,什么都能解决吗?
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自己最清楚,她想到初来平凉时,梁伍虽然已经军功在身,家宅兴旺,但细枝末节也难掩蹉跎十余年的难堪,佑哥儿的成长也被父亲仕途不顺深深地影响着。
她相信豚豚要比梁伍更有主意,可眼看着他一盘好棋就因为自己虎落平阳、憋屈蛰伏,王希音一是感动亦是难过。
心绪难平间出了浴室,却不想梁凤勋只换了家常衣服,就歪在她内室的贵妃椅上看邸报。
一瞬间她有种两人成婚多年的恍惚。
这感觉在裴家六房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洗好了?”见她出来,他丢开手中物,夺了秋槿的手巾亲自给她绞发。
那动作亲昵娴熟,王希音觉得自己更恍惚了:“……让秋槿来罢,你去吃饭。”
“你陪我一起。”也不知他是不是给女人绞发绞多了,一趟活下来竟然十分利落,一根青丝都没落地:“你刚才已经用了点米粥,现在还饿不饿?”
王希音想了想:“再添一碗。”
之前不过是误会他懒得搭理自己,拿米粥转的借口,心里还堵着,略沾了沾唇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