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根本不作数。
“好。”梁凤勋把手巾还给秋槿,拉了她去饭桌上坐:“郑大夫说你现在用些青菜米粥为宜,明日可以加些干粮。”
“这个郑大夫,是小舅母常请的回春堂里的大夫么?”
“是我的军医。”梁凤勋道:“医术还算过得去。”
食不言寝不语,话到此为止。
饭毕,他不叫王希音出去,却拉了她在屋里走动,叫她恢复恢复力气也消消食。
许是气氛太宁谧,王希音也没再催他走,而是问他这些年的境况。
梁凤勋只挑简略的告诉了她。
听到他是从京城赶回,而刘徽已成先帝,她瞪大了眼:“那你、你这么跑回来没事么?”
“乱象已定,还能有什么事。”梁凤勋道:“幼主继位,大行皇帝留遗诏楚西王摄政,只是楚西王人在贵州,一时赶不及,由楚西王世子代行。”他说话的语气很平缓,只是表情稍显疏冷。
也就是说现在当政的是楚西王世子刘徇?
再看梁凤勋的脸色,王希音问的小心翼翼:“你跟楚西王世子有了间隙?”
若不然现在是京城势力分而食之的关键时刻,他怎么会孤身赶回,把自己摘的果实叫旁人吃!
还是说那刘徇也是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主,不喜豚豚与他分功?
似乎没想到她这般敏锐,梁凤勋剑眉微松,嘴角也翘了起来:“我只是懒得淌混水罢了。”他不欲叫静静以为自己是为了她放弃功勋的,反是道:“赖在京城未免有些咄咄逼人,而且外患不除我也坐不住,就先回来了。”
王希音迟疑地看他:“你没骗我?”
“骗你作甚。”梁凤勋道:“真没什么事。”
只不过现在刘徇的日子不太好过罢了。
当日他疾行返回平凉。宁国侯很不赞同,可等他在沿路把对平凉情形的猜测去信给宁国侯的时候,老爷子怕是一点就透。
为了自家独大勾结外寇,这是忠君一生的宁国侯最不能忍的。
而刘徇和梁静业的做法却是触到了老爷子的死穴。
刚才看邸报上书,楚西王已经在梁伍的护送下出了贵州。
刘徇敢在平凉安插一个梁静业,就该想到他也有后手,天府成都可不只是个风水宝地,但凡云贵有个什么讯息,那里都会知道。
现在就让楚西王父子两个扯皮罢,有老爷子和梁老三在京城,他守住边关,联合甘肃压制陕西,整个西北也无人能敌了。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王希音摆摆手:“我要睡觉了。”却是送客。
梁凤勋“嗯”了一声,待她躺下就出了内室,然而盏茶的功夫又回转了来。
他脱了外衫留下中衣,眉眼间也是洗漱过的,扣熄了灯便上榻。
王希音本已闭眼,忽觉身边一热,榻上挤了个人,她骇然:“你、你上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