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抚琴,一段行云流水的旋律之后,才清淡道,“无碍。”
滕紫屹顺手摘了一片竹叶,灌上少许内力掷在他琴上,发出“噌”的一声,与他的琴声搅合在一起,生生打断了他原本的旋律。
“那你怎么是这般表情?”
盗骊懒得抬头看他,旋律虽被打断,可琴声却丝毫没有停滞,至于滕紫屹的疑问,也只当做是风吹过,不予理睬。
滕紫屹可是着急得很,手臂一挥,数十片竹叶随着他内力所向,直接从枝头飞向盗骊手下的琴弦,“说话能不这么藏着掖着么?算什么回事?”
盗骊也是烦闷得很,瞧着滕紫屹上上下下,却是一脸的嫌弃。
这样的神情……看得滕紫屹莫名其妙,盗骊这人向来难缠、难沟通确实是有,可今日尤其阴晴不定,让人好生生气。
盗骊撇了撇嘴,唉声叹气道,“熙儿说,你我能说心里话,你我能配合默契,如此,便让你我一道过日子算了。”
“你……和我?”滕紫屹指着盗骊的鼻子,又指着自己的鼻子,瞬间明白了刚才盗骊那般的表情到底是为何了,因为滕紫屹也上上下下的瞧了他一眼,也很嫌弃他。
“看来到底还是生气了。”滕紫屹惆怅道,转身要走。
盗骊在身后又开始抚琴,边抚琴边道,“你不必去了。半个时辰前,我给她施了针,睡穴那两处点了重了些,她应该还需沉睡数个时辰才会醒来。”
滕紫屹瞧了瞧渐渐暗沉的天色,忧心忡忡道,“可这马上就到晚膳时间了,就让她这般昏睡着,妥当么?”
“她身子骨疲累的很,又是心思重的,今早初次醒来时,就已向我发了一阵火了,拐弯抹角的想要套我的话。我生生顶住了。”
滕紫屹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竹椅上,有点明显为何盗骊刚刚的琴音里烦忧中透着那么浓郁的无法言说,这档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怎么都难爽快啊。
吐出一口浊气,滕紫屹看着盗骊道,“当真要将她瞒得死死的?”
盗骊鄙夷地瞧了一眼滕紫屹,“你说呢?”
滕紫屹叹气,“确实。与其让她生气,总好过失望悲伤。”抬眸静看着脸上并不多表情的盗骊,“成活不成,何时会有症状?”
盗骊拨了一个音,“不知。”
滕紫屹刚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还未喝就顿在了半空中,“不知?不知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