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骊鄙夷地瞧了一眼滕紫屹,“你说呢?”
滕紫屹叹气,“确实。与其让她生气,总好过失望悲伤。”抬眸静看着脸上并不多表情的盗骊,“成活不成,何时会有症状?”
盗骊拨了一个音,“不知。”
滕紫屹刚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还未喝就顿在了半空中,“不知?不知是几个意思?”
盗骊冷眼瞧着他,“少则十数日,多则月余,如此说,你满意了?”
滕紫屹仰头喝尽了杯中茶,“需要这么久啊……”
盗骊修长的手指将一根琴弦挑的老高,迟迟不放开,“可有一项,却是二十四个时辰后,就能知分晓了。”语音刚落,盗骊手指一松,被勾得过高的琴弦乍然松开,蹦出了尖锐的一道刺耳声响。
震在滕紫屹的耳朵里,跟着脑子也是“嗡”的一声。滕紫屹将手中的茶杯握紧,缓了缓才开口,“你说。”
盗骊轻咳了一声,闭了闭眼,嗓音有点暗沉,如实道,“如果她的体质受不住,二十四个时辰后,会有症状显现。”
滕紫屹将茶杯颤颤的搁回案上,微正了正身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出现危险,还有的挽回么?”
“希望甚微。”盗骊面色依然冷然,内心却哪里还似表面这般平静?
滕紫屹本就抿紧的薄唇抿得更紧,手指收紧握成拳,暗自呢喃,“那此番,我们不是在用她的性命搏你我未必能有的子嗣么?”
盗骊瞧着愧疚压顶的滕紫屹,淡淡道,“不搏,她依然会遭逢危险。”
滕紫屹瞧着他,因着一场雨虽止了,雾气仍弥漫不散,衬得滕紫屹的声音也缥缈的起来,“是么?”
盗骊幽幽点头,“是的。”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做。万事顺着她的心意即可。这段时日内,身心舒畅最为关键。哪怕她让你我当众拥抱亲吻,你我也得绝无二话的吻得深沉。”
滕紫屹的心狠狠一抖。想象他和盗骊,抱在一处,还亲……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盗骊也嫌弃万分的瞧着他,“你不必这副神情。而且你最好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我瞧着熙儿今早的火气,成或不成的你我接下来的日子都堪忧。”
滕紫屹的脸已经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了。
盗骊的预言向来准确,可这一回滕紫屹却是恨极了他那准确的预言。
因为程熙睡醒起来的第一件事,就询问了盗骊和滕紫屹的去向。东篱如实回答了,滕紫屹一下朝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奔了盗骊所在的行宫,两人密谈了许久,此时滕驸马依然在行宫逗留。
然后,程熙就做了一件极其“成人之美”的事情,她亲自命人传令到紫霄院,让千山、万里打包收拾滕紫屹所有的衣物,搬迁至盗骊的寝宫,从此以后滕驸马就宿在盗骊那处了。
看着千山、万里二脸懵圈的捧着滕紫屹的衣物遵照懿旨搬来行宫时,盗骊和滕紫屹倏地站直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等到回过神来,两人大步迈开,直接赶往熙坤宫,结果齐齐吃了闭门羹。
不见,谁也不见,尤其您两位,更加不见。若想闯,熙坤宫的大门随时可拆可卸,悉听尊便!
这是东篱传出来的程熙的原话。
两人怔在熙坤宫外的台阶上,却是难以再往前跨出一步。
他们俩都知道熙儿的性子,那是有着两副面孔的。好说话的时候,简直没什么脾气,又乖又听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