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哪里有不疼孩子的,时间久了,这些孩子也都野了,便难以驯服了。”洪福说道。
“可那为何非要送孩子去那里?”
“将军还未成家吧?”
陆允点点头。
“那就是了,将军没法理解,”洪福笑道,“孩子不成器,爹娘哪里有往自己身上找原因的,父母为天,这父便是天上天,纵然错了,也不能认。这些孩子若是能有爹娘的严加管教,哪会变成那样。那些父母都知道是自己管教无方,可谁也不愿承认。”
洪福拍了拍脸,说道:
“都是面子。”
“为了面子就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吗?”陆允摇摇头。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面子,”洪福笑着说道,“现在,这书院站了出来,跟所有爹娘说,孩子变成这样都是孩子自己的问题,与爹娘无关,您说,这些爹娘还不就信了,把孩子扔了?”
陆允长叹一声,再有说不出话来。多年的军营生涯让他对世俗的想法多少变得单纯和简单。军营里一切以命令为准,他觉得任何地方,只有有了令和纪律,便没有什么难事,可当他听见了洪福的话,他对着世道竟产生了些许厌恶。
“避重就轻,”洪福幽幽的说道,“所以还是会有父母把孩子扔进去。”
洪福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陆允,又劝道:
“将军,恕小人多嘴了。”
“没有,谢谢您的好意。”陆允说道,“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这些事将军都不应管的,做好一任父母官,为百姓。”
陆允并没有听清洪福后来说了什么话,他在想着那些孩子如何被当脚夫的父亲扔进了书院,被遗弃,被折磨,最后还要对书院歌功颂德,他看着一幕幕凄惨的画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突然,他像抓住了什么一般,豁然开朗。他好像想起了刚才洪福说的话,又仔细想了想,竟想出了一条对策。
“老人家,您说刚才说,那些孩子大都是脚夫的孩子?”陆允问道。
“对,十有**吧。”洪福肯定的说道。
陆允点点头,心满意足的笑了。
“将军,您没事吧?”洪福战战兢兢的问道,他觉得这陆允有些不正常了,“是不是酒劲儿又上来了?”
陆允想说些别的,可心里尚未谋划周全,干脆顺着洪福的话便下来了。
“是啊,有点晕。”
“那小人扶将军回去休息吧。”
说完便站起身。
陆允回到房间,和洪福道了别,临走时,陆允问现在的衙门里的文书是何许人。
“已经好久没有文书了,一直都是张同知兼任。”
“您还能为我再当一次文书?”陆允问道。
“将军,小人眼睛不灵光了,非是小人不愿意,”洪福说道,“不过小人有个侄子,读过几天书,认得些字。”
“那好,明天把他请到府里,若无问题,就留他在府里当差吧。”
洪福谢了陆允,便问道:
“将军要这文书做什么?”
陆允诡异的笑了笑:
“明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