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因顺着杆子往上爬:“家兄前两日去过,回家后也说不错,殿下您看,要不孙主薄也一起?”
这话说得,好像原本已经答应了似的,之前他仁善纯净的为人处世简直不知道被哪条狗吃了。萧成钰抬眼看去,他正眼含热切地看着她,孙主薄是个正儿八经的吃货,一张圆脸大约也是吃出来的,听人说要叫他一起,当然是要求之不得,也是一脸眼巴巴。
成钰移开目光,将早上秦嬷嬷怕她骑马太冷硬塞给她的披风换了只手搭着,抬步往外走,说:“还不走,既然名声传开了,若去得太晚就没位子了吧?”
从国子监到城南距离不短,三人一起骑了马过去,到那家名叫“阳春”的三层酒楼时虽然还没到饭点,但几乎已经座无虚席。
没了包间,只有二楼还余了两桌雅座,店小二一边点头哈腰地给三人道歉,一边领着他们上楼。
二楼和一楼一样爆满,大燕的民俗文化盛行,一楼开了天井,大堂中央设了说书的台子,二楼的位子便都是围着天井而设,应该是为了听楼下讲故事方便。
三人坐定,成钰张望一眼,见果然在座的书生较多,应该多数都是赶考的举子,三五成群的来这里会友,而孙主薄说的那个“拨霞供”原来是火锅,听名字就大约明白是文人雅士取的,吃货果然是古往今来到哪儿都不缺。
孙主薄笑着说:“这家酒楼的生意当真不错,上次属下来的时候人还没这么多,眼看大考越来越近,这考生们应该也快到齐了,这里的菜又不贵,所以人才这么多。”
小二从楼下一路小跑上来,拎着水壶上茶水碗碟,还有四碟点心,嘴里报完菜名后笑着道:“这点心是我家掌柜送的,凡是来我家点‘拨霞供’的,都免费送菜,贵客慢用,主菜随后就到。”
成钰听着这做买卖的方法儿颇熟悉,她在这里这么多年,几乎没见过这种促销宣传的,所以这时代的商人总是给人一种贪利的印象,商人评价普遍不高,看来这家店的掌柜颇有几分经商头脑。
她看了看摆开的四道点心,其中有一碟开胃酸脆萝卜片,厨师刀功了得,每片都是一般大小厚薄,片片晶莹剔透,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她抽出一双筷子,在碟子里一齐,就准备去夹那个萝卜片,只是手还没抬起来,却被段时因拦了下来。
成钰不解扭头,就见他从她手里将筷子拿过去,将水壶里的热水倒在筷子上反复烫了两遍,又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擦干净了,这才又递回她手里。
孙主薄瞄了一眼,没说话,待余光看到殿下顿了一会儿终于接起筷子,夹起一块萝卜片卡擦咬了一口,这才拿起筷子,避开那盘殿下看中的萝卜,夹了一块凉牛肉塞到嘴里,囫囵咽了下去。
酒楼里人声鼎沸,只有这一桌默不作声,孙主薄意识到气氛尴尬,虽不知为何,但作为下属,起个暖场作用也是应该的,便咳了一声说:“殿下可知道这道菜名叫‘拨霞供”的来历?”
成钰夹起第四片萝卜,摇了摇头,“有什么说法?”
孙主薄说:“这道拨霞供其实前朝就已经传到中原,只是味道不佳,后来也就失传了,当时有个典故,说一个书生大雪天去武夷山拜访隐士,路上捉到一只因雪大石滑跌落的兔子,书生本想将兔子烤了吃,但隐士却生了这个妙法儿,架起锅炉将兔子削成薄片,用酒、酱、椒、桂做调味汁,将兔肉在滚开的汤锅中中涮熟,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