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成钰攥着刀的手往前送了一分,将身后人挡了个严实。
门内人在晦暗的光线之下勾勒出一个瘦小的身形,成钰拧着眉看去,身上的蓄势待发瞬间放松了少许,她迟疑了一下,还没问出自己的猜测,门内人已经先一步拿出一颗夜明珠照明,一张脸映得惨白,对成钰笑了笑说:“殿下,请跟奴婢进来吧。”
正是原本应该在皇后身边的田嬷嬷!
院外禁军顺着其中一个黑衣人流下的血迹一路追踪到这个院子外,行宫的卫队长带头,大手一挥,一半人留在外面包围院子,剩下的人跟着他进院搜。
进院的禁卫分了几个小队,每人拿着火把,将院子照得通亮,每间屋子都不放过,还有几个人留在外面守着。
没多久,卧房里传出喊声:“队长,这里有血迹,往后面去了!”
院子里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进屋,便看到几滴血迹在屋内绕了一圈后,便通到后窗下,窗子大开,出去再往前就是院墙,接着就是下一个院子。
旁边一个禁卫小声说:“队长,会不会是我们进来之前他们就已经从这里跑了啊,那两人武功高强,我们慢了一步。”
卫队长一把拍在窗棂声,冷着脸说:“命令传下去,暗处的也转到明处来,将整个行宫围住,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搜,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了,有人受了伤,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妈的,老子不信邪了!”
禁卫又道:“若没抓到人,皇后那里恐怕是说不过去……”
皇后的院子里,厢房里住着的宫人都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爬起来后被外面的阵仗吓得面无人色,随即在皇后内监总管的呵斥下,一个个穿了衣服爬出去到外面站着。
副队长站在搬出藤椅坐下任由他们进屋搜查的皇后身旁,垂着眼睛不敢往皇后身上看,躬身赔罪说:“卑职失职,让贼人扰了娘娘休息,回去定向闵大统领领罚。
小宫女跪在皇后脚下,清理皇后手臂上的伤口,血已经止住,正在将纱布往赤|裸的手臂上一圈一圈缠绕。
皇后肩头披着件外裳,里面是雪白的中单,也不避人,就这样被剪下半条袖子处理伤口,悠然道:“副队长可是要搜仔细了,床上床下都不要放过,最好连柜子抽屉都别漏掉,免得回去了给你主子回一个没看清,再给本宫随便安一个私通贼寇的罪名。”
副队长忙道:“皇后言重了。”
“逃出去的两个抓到了吗?”
“队长带着人追过去了,暂时还没追到。”
“说禁军是一群废物,还真是一点都没说差了。”
成钰看着田嬷嬷在一面墙上几处位置敲了几下,整个墙面便倾斜出一道仅供一人同行的窄缝。
段时因在她身旁低声说:“看这位嬷嬷的手法,该是精通八门五行,皇后身边当真是卧虎藏龙。”
成钰在此之前,也只是知道田嬷嬷是皇后最信任的人,应该是有些别人不知道的手段,却没想到她还会这一招。
进了密道,扑面一阵阴冷的寒风,墙后是一道通往下面的长阶,近处有夜明珠照明,往下便看是黑漆漆一团看不清楚,脚步踏上只听一阵阵空荡荡回响。
她扭头问:“你流了这么多血,还能走吗?”
段时因答:“无碍。”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地面,田嬷嬷照着方才的手法又推开一道墙,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