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队长看着皇后的房门咣当一声紧闭,一张脸由黑转红,又由红转紫。
副队长跑上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问:“队长,我们还搜吗?”
队长咬着牙说:“搜,继续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我就不信了,那两人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他话音刚落,就有禁卫飞奔进来,一直跑到队长身边才凑到他耳畔低声说:“行宫东墙外的守卫死伤大半,那两人有接应,恐怕已经跑了。”
队长眉眼间猛现厉色,腰间挂着的长刀瞬间被他抽出一半,副队长忙上前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说:“队长,息怒!今晚我们的任务本是为了设计剿杀贤王,结果贤王没等来,却是凭空冒出来两个莫名其妙的刺客,伤了皇后不说,更是将之前隐藏的计划全部暴露了,行宫里禁卫这么多,不可能没有舌头长的,事情恐怕很快就要传出去。”
“眼下陛下就算暂时圈禁皇后,可这位的头衔还在啊,今晚也十分配合我们,捉不住一点把柄来,陛下心意难定,万一……将来顶缸的必然要是你我兄弟了。”
队长咬牙切齿,今晚本来是巡逻禁卫发现有人进了行宫,接着在皇后卧房之外引起骚乱,又有人无意之间发现墙头上留下的痕迹,本以为是贤王来了,能万无一失地瓮中捉鳖,结果全被两个不知来历的人搅和了。
一场轰轰烈烈的捉鳖大计中途夭折,行宫禁卫伤亡惨重,除了当面迎上那两人锋芒的,其他还有摔伤的,踩伤的,还有被同伴误伤的,死了八个人,重伤二十多个,轻伤五十多个,这样看来,区区两个人带来的伤亡,确实有些惨,不好跟上面交代。队长的脸来回变了几个颜色,最终险险地稳住,将刀刃往鞘盒里一送,对着手下一挥手说:“走!”
没多久,外面的禁卫全部撤出院子,只剩下寂静一片,皇后在黑暗中坐着,等彻底没了动静,这才有规律地拉了拉床头一根细绳。一炷香之后,房内一堵墙缓缓倾斜,田嬷嬷从里面走出来,托着一颗夜明珠说:“娘娘,殿下也到了。”
皇后沉默半晌,才终于站起来说:“走吧,她必然有许多话想要问我。”
……
萧成钰守在段时因旁边,过一会儿就要殷切地问一句“还疼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仿佛他真的是重伤不治,而听到他回一句“不疼,没有不舒服”后,就要稍微歇一口气,但过一会儿还要再问一句。
皇后进来时,成钰正找出一条玫色披风要往段时因身上搭,怕他露出一条膀子会着凉,段时因面有菜色地推拒着说:“这怕是皇后的,我若穿了,有些逾距……”
听到旁边动静,成钰也没停下动作,硬气地将披风搭在他的肩头,说:“哪儿有那么多规矩,你受伤也是代人受过,这披风虽说难看些,但你穿着好歹不冷了。”
段时因要起身行礼,被她扶着肩膀按回去,“受伤了就要好好养着,别乱动。”
他目光软软地看着她,终究是有些无奈地妥协,只是向皇后道了谢。
皇后的目光在段时因脸上一扫而过,余光掠过萧放,最后停在成钰身上,淡声道:“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需要你几次三番地跑来找死?”
密室内两个男人都是第一次听到皇后和儿子说话,这般不耐中带着点狠毒的语气同时将两人惊了一下,不由地将目光落在成钰身上。
成钰不紧不慢地将披风上的系带在段时因颈下系好,这才扭头看向皇后问:“不知母后能否借一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