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关灯 特大 直达底部
30.酒楼
直到了一间房门外,他才三长两短地敲了一阵门。

    里面的烛光立马就亮了,屋内人悉悉索索一阵,身上只披了一件中单,领口敞开露出干瘪瘪的胸口,他打开房门,门后露出一张瘦长的脸,伸头往外面张望几眼,便将他放进屋,压低声音说:“没被人跟踪吧?”

    长脸名叫周进,是江苏省的考生,出身商贾之家,父亲腰缠万贯,家里养着上千名织工,每年单织丝绸贩卖海外这一个进项,白花花的银子流入口袋数都数不尽。他接连参加两届科举,连个同进士都没录上,今年已经是第三次来参考。

    来人身体精瘦,四肢细长,缩着膀子说话只能感觉到一股猥琐阴郁,他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一边沙哑着嗓子说:“放心吧,小的也是买卖人,拿钱办事保您后顾无忧。”

    周进接过那卷纸,迫不及待地将袋子打开,抖出一卷细线捆住的宣纸,打开看到里面内容的一瞬,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激动得嘴唇都有些颤抖。

    来人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信封口还封了蜡,可见对方的谨慎行事,这人因太瘦而显得爆出的双眼转了转,在屋内扫视一圈,又落在周进身上,他说:“雇主说过,这封信您一定要看,里面交代的事情也定要严格遵守,看完一定要烧了,一点证据也不能留下,万一被人抓住把柄,那死的可就不只是你一家了。”

    周进激动的脸色终于稍微平静了少许,却仍旧面有通红,他看了看桌子上的信,又跑到床边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带递给来人,舌头打结地说:“兄弟辛苦了,这点小钱兄弟拿去买酒喝,夜深了,就不留着你了。”

    来人接过袋子在手里掂了掂,笑着说:“那小的就不客气了。”只是他实在瘦得脱相,一笑之下竟然有几分阴森之感,看得人毛骨悚然。

    等那人终于离开,周进长出一口气后,迫不及待地将宣纸重新掏出来,就着琉璃盏一字一句看过去,越看越是心血澎湃,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来日高中榜首高官厚禄的场面。

    那封封了蜡的信封静静躺在桌沿,蜡印上拓的圆圈印记活像一张笑脸,嘲讽地看着面前之人的贪婪无厌……

    四月初三。

    在萧成钰面前消失了许久的朱易终于再次露了脸,他殷勤地站在喝粥的平王身边,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位狗腿的布菜下人,只要看到殿下眼睛往哪儿落,下一刻殿下的碗里必然要出现那道菜。

    成钰一顿饭吃得被顶到了肺,终于一把撂了筷子,斜眼看他,“朱子理,你肚子里又在翻什么坏水,直接说吧。”

    朱易知道,萧成钰只要是真的到了生气的边缘,必然会叫他的字,而平日里却是直呼其命,解释曰顺口。

    毕竟他理亏在先,眼下看成钰确实没有拿之前的事情跟他计较,他也不会蠢得去主动提及,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表面仍旧是嬉皮笑脸。

    他搁下布菜的筷子,双手撑着下巴,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盯着成钰,“殿下整日窝在府上,不嫌憋闷吗?”

    成钰起身往后院走,嘴上淡淡地说:“不嫌。”

    朱易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折扇,亦步亦趋地跟上,“水月坊里新编了一首曲子,殿下不去听一听吗?”

    “没兴趣。”

    “那彩云坊里又添了几位姑娘,肤白貌美,颜色妍丽,殿下不去开开眼?”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朱易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扶着门框一脸菜色,“殿下难道当真是个断袖?”

    成钰被噎了一下,一脸无语地转身,“你听谁说的我是个断袖?”

    朱易说:“那你最近为何从国子监回来总是让无方绕路,

-->>(第2/4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