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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罪臣
东宫之南承芳院内,萧成安推着轮椅在院内的青石板路之间滚动,伺候静王的宫人都知道殿下在自己院子里时不喜欢人近身服侍,远远躬身立着,等主子什么时候需要了再走近。

    因静王不良于行,这院子里修理平整,没有阶梯和门槛,殿下好自己推着轮椅走动。这会儿他到来到院子里一排放置花草的支架旁,各种盆栽摆满支架,高度正好时候坐在轮椅上侍弄花草。

    萧成安握着一把银剪,挑起一小株丽格海棠的叶子,将一朵已经开败的残花咔擦一声剪掉,随后低声自言自语道:“开败了还要霸着枝头,那就是不识好歹了,本王也是无可奈何,除了剪掉还能怎样?”

    墙头外远远传来高声喊话,听着仿佛吵架一般,但承芳院里的宫人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大惊小怪。不用猜也知道是隔壁院子里的五皇子萧成玚的耳朵又背了,宫人怕他听不到,只能朝着他耳畔大喊。

    呵……不成体统。

    萧成安手上一顿,扭头朝那边看了一眼,想到那位五哥鼻梁上挂着的厚厚琉璃片,勾了勾一侧唇角,露出一抹嘲讽,“又瞎又聋的东西,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打量着面前这一盆海棠,见败花剪掉之后就失了协调,并不十分满意,便又卡擦卡擦将几朵开得正盛的花也剪掉,这才显得比例和谐,可少了花朵的枝丫光秃秃伸着,有碍观瞻。他盯着这株花看了一会儿,剪刀直接放在它的根茎上,却在手上用力的前一瞬将剪刀收回,叹了口气说:“暂且留着你吧,说不定什么时候你能自己长齐全了呢,你说是吧?”

    *

    垂拱殿内,萧成钰孤身前往,独自站在周围几位重臣面前,面不改色地将萧成珺新找出的“证据”看完一遍,心中暗暗嗤笑,她还以为是什么重磅罪证呢,看来对方果然是黔驴技穷了,抛出这么一个“证据”不就摆明了自顾不暇,连栽赃嫁祸也顾不得走心,原本在他们看来一场完美无缺的大案因她抢了那么一点先机撕开一道口子,后面便怎么也圆不囫囵了。

    皇帝问:“老七,这信可是你写的?”

    成钰慢条斯理地将信纸折好,装回信封,“若儿臣说不是,父皇恐怕也不会信,只是儿臣这里恰好也有一封信,还请父皇与诸位大人过目,再下定论不迟。”

    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刘朝恩传给皇帝。等皇帝将信封拆开,不出所料地面色平静,但平静的表面下掩藏的滔天巨浪却仍旧有迹可循。

    皇帝看完之后,将信重新递给刘朝恩,还未及说话,便先拿起帕子一阵猛咳。满殿大臣皇子提心吊胆地看着皇帝咳得满面通红,咳罢,皇帝摆手道:“去将信拿给何大人看看,只用给他一人就行。”

    内阁次辅、礼部尚书何纶何大人传召后来得有些晚,便站在三司大臣身后,微微佝偻着脊梁,大约走得匆忙,仪容没有整理服帖,几缕花白的头发从帽沿里散下,无论如何看着都有些狼狈。

    听到皇帝点名,前面的几人纷纷挪动脚步往后看去,将缩在后面的内阁次辅托拱而出。

    何纶终于躲避不掉,僵硬的身子瑟缩了一下,但片刻之后,他终于缓缓将佝偻的脊梁直起,抬起头看着刘朝恩送到跟前的信封,又穿过人群看到玉树临风一身疏阔的平王殿下,自嘲一笑后,接过信封打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到了眼前的局面,事情的结果似乎明朗了,但过程依旧扑簌迷离。所有人都盯着何纶,只等着这位皇上已经内定好的下届首辅如何辩解。

    何纶从殿内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内阁首辅祁敏之和大理寺卿阮继合年事已高,被皇帝特赐绣凳坐下,两个年近七旬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凑在一起歪着脖子打瞌睡,好像外面的一切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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