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力伟也是个聪明人,他接着讨好道:“我们没有拿回家,放在厂里,老厂长你说为了什么?我们是想改变现在只做粗竹器低收入的局面,仿制竹编工艺品可以进广交会给国家换外汇,厂子也富裕起来。”
“广交会!?哪能怎么容易进?告诉你小子,虽然你们的心地是好的,但做法绝对错误。还鼻子里插葱装象,扫尼姑荫宅,亏你们做得出来,要知道有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俞鑫法不是吃素的,现在被你们蒙过去,很快他就回发现问罪来的!”此时,独眼黄站起,单眸竟炯炯发威,“你们知道吗?他生母骨骸就是这座坐化缸里,东西能认不出来?”
“俞主任是尼姑私生子!不是他从不承认么?”盛玉成来厂里早,对这位邻居大队贫协主任的事多少听说过。
“这倒让你这小子说上了,是的,他自己是不知道的,这不能说他瞒,我们也没必要去扯人家的伤疤,但就作为在他地头管的尼姑荫宅,能让你们擅自进去,能让你们拿东西的吗?”
何力伟觉得主动为好,故问“老厂长,你说怎么办?”
盛玉成立即将起军来:“要不我们再放回去。”
不缔,黄汉章滋地声把含在口里水喷出来,道:“楞小子,只有这点儿胆,要有作为就敢有担当,既然做了,没有后悔的棋,怎么办?你们原先是怎么想的?说,广交会有把握吗?”
何力伟听出味儿,但广交会怎么办?心里哪有谱,他飞转脑子,还是盛玉成快,先说道:“老厂长,广交会不是摆在面前吗?我们到大队打扫,决不仅仅是……呃,那个遮掩,更是想与大队搞好关系,他们是市香料厂出口单位的花卉基地,据说共同列入创汇名单,我们如果能仿制成功,先可以当作香精产品的外包装带到广交会上,古色古香的特具民族风格的竹编工艺器,外商肯定喜欢,这样我们可以与他们直接接触,寻找单独出口的机会。”
“哎,你这小子脑子倒动得快,是个好主意。”独眼黄赞赏起来。
何力伟补充道:“我们真是这样想的,可是若让俞主任发现是从尼姑荫宅拿来的,恐怕此事纠缠门都没有了。”
“担心了,那么事先为什么不多想想走正道的?”黄是哪壶不开提那壶,这不又绕回原位上了。
此时外面响起俞鑫法喉咙声。屋里的三人慌得手忙脚乱起来。
其实谢家华已经站在门口,他疯闹阵后掸掉竹屑重重拉了下林秀的辫子,在林秀痛骂声中跳开来寻何、盛的。走近,听里面传出独眼黄和他们对话,知道三人做的事露馅了,身子不由打颤,正转身欲回避。不料撞到喊叫来的俞鑫法,更是吓得要跳神。急中生智,竟一把抓住俞,道:“主任,你是不是想要河马骨?”
俞鑫法本是来找老黄讨竹沥汁的,想用它给发疯癍人去去火,还没有进门说,让这浑小子拦住,一百个脑火,推开道:“你懂什么,马的,河的……”但回味后觉得河马,骨!这小子怎么知道它的?要不是自己听差了。
此时谢家华已经打着手势装道:“主任,是不是非洲的动物河马,我家有啊,你不信,是这个样粗,颜色赤乌色的……”
“别来拐诱,河马骨多珍贵,你家有!不信!”他推开谢正掀门撞进。独眼黄手脚很快,已经把桌上四件工艺品塞进床下跑出,与俞额头相撞。啊哟!独眼黄首先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