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鑫法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见何力伟、盛玉cd在，问黄，“你们在开会？”

    何力伟客气地拉过凳子道：“主任，请坐，有事找黄老厂长？”

    门外的谢家华趁俞鑫法进去，他闪电般开溜。独眼黄翻翻独眼皮笑：“又是来要竹沥汁了？”

    “摆翘头是不是？这是做积福的好事。”俞风趣朝他憋嘴。

    “别积福唱高调，你什么时候做社员工作，我走路不再吐唾液就烧高香了。”

    “这是你自己结的怨，心胸狭窄，瞧，小青年做得多好，一上来就送大队刨花柴的，说还要一起营造友谊林。你只有关大门的本事。”

    何力伟见两个上年纪的人如同老梢鸡似的相互啄嘴，从中涌现分明是胶粘般的感情，于是插嘴道：“俞主任，你不要夸我，听得出老厂长跟你关系不一般。”

    “关系嘛，屁！独眼龙，你还不动手！”俞催逼起来。老黄故意慢悠悠地出去，边走边嘟哝道：“狗鼻子倒蛮灵的，厂里刚刚来车新毛竹，就记挂要他的卤儿来了。让你滗去，毛竹失水份品质就低啦！”

    “人要紧还是竹杆子要紧？别啰唆，你动手啊！”俞还一步不肯让。

    黄表情恼悻悻地朝工场吼叫：“彭梧，你给我拿傢伙来！”

    林秀清脆回答：“老厂长，彭梧叔你不是让他去请师傅了，哪里走得出来？”随着众多在辛苦劳作中的人都直起腰嘻笑开。

    “也是，看我这记性。哑奎，你把取竹沥水的刀钻给我取来。”哑奎，全名林阿奎，小时开口迟，大人故意取贱名以反求正，这是这一带的乡风，偏如怕小孩难养，阿狗猫崽地叫，寓意是命贱好养。哑奎是彭梧叔最喜欢的徒弟，不多说，能用心，会琢磨。

    哑奎应声出来，壮壮实实个楞小伙，他走在前面，到了大殿外空地里，新倒的车大毛竹摞堆墙边，外面有竹桩栏住。哑奎用脚踩蹬，不想毛竹吱溜险个儿闪腰，幸亏随同前来的何力伟、盛玉成抡上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