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仅有半个时辰就要溃散,高仪仁没有片刻拖沓,从自己的储物法宝中拿出一枚琉璃瓶,里面如同有一滴墨汁一般漆黑的水珠在滚动,散发着精纯的水灵气。
他将琉璃瓶握在手中,大声道:“太玄重水老夫随身携带,但八百斤精铁铜髓却在我高家庄内,你且暂候,老夫遣我三弟去拿,片刻便来。”
随着双方罢手,那团漆黑的乌云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将蛟尾银鲟托在空中,“快些!”
高仪仁示意,高仪礼点头,纵身便要飞入阵法。
裴棠立马喊道:“高前辈慢些,这阵法有了变化,待晚辈打开生门。”
高仪礼连忙停下来身影,循声望去,看到了那个极为年轻的少年。
随着裴棠双手几番拨弄,高仪礼身前的青色光罩突然出现了一个恰好能容一人进出的空洞,高仪礼闪身而入,阵法又趋于完整。
片刻功夫,高仪礼便手拿一个芥子袋出来,站到高仪仁身侧,后者拿过芥子袋,对这乌云喊道:“八百斤精铁铜髓已经齐备,还请退兵吧。”
芥子袋被高仪仁控制着,自行飞往乌云出,但蛟尾银鲟却不接,刺耳的声音却让高家兄弟变了脸色,“你们当本座傻吗?要是这芥子袋里有什么留息监探之物本座岂不是自暴跟脚,亦或是你们直接往里放了大毒之物或者雷符霆珠,嘿嘿。”
高仪仁怒目而视,“你待如何?”
“这八百斤精铁铜髓本座自然是要带走一一清点,不过旁边得有个人才好。”
“人质?我高家子弟任你挑选!”
高仪仁说完这句话,几乎老泪纵横。
“高家的不要,依本座看,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娃娃就不错。”
高仪仁还未说话,肖稚萤便杏眼圆睁,“妖孽,敢打洞庭门人注意,莫非你真想我宗门长老前来擒你不成,到时候你这一身炼器入丹皆是好料!”
宗门皆言有女肖稚萤其性如火,有巾帼之风,此言不虚。
蛟尾银鲟也不恼,只道:“洞庭的虎须本座自然不敢招惹,本座只是不想平白被人坑害而已,只要高老匹夫不做手脚,本座保你门人无事。况且,你也应该早已向洞庭通风报信了吧,本座可不敢承担这番雷霆之怒。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娃娃,处事不惊又精通阵法,要是有什么损伤,高匹夫你也承受不起吧?”
高仪仁此刻心急如焚,此时离阵法消散不过半个时辰,万万不可再拖了,嘶声道:“肖仙子放心,老夫绝对没有动任何手脚,这位小哥必定无恙,还望上宗垂怜我汾水南岸六千多条性命。”
说罢,高仪仁拱手垂腰,朝肖稚萤行了个大礼。
肖稚萤面若寒霜,并不言语,她带队出宗,门人战死无论,但绝对不可能做出交质之事,大不了就让宗门的怒火来祭奠自己一行人与高家上下的性命吧!嘿,本以为是一场寻常差事,没想到竟落得如此地步,这头妖孽早已将一切都算了进去,不过这一行人身后至少站着四位权势滔天的长老,不知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她正要拒绝,但高家庄子内却传来一道清越之音,“师姐,弟子愿意。”
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见。
肖稚萤想要说些什么,但高老贼直接朝着裴棠方向又行了个大礼,大声说:“多谢小兄弟高义,高家及汾水六千人感激不尽!”,高仪仁生怕有变,又言,“小兄弟修行时日尚短,恐还不会御剑,老朽这就来迎接。”
说罢,高仪仁纵身往高家庄子这边飞来。
洪太岁咬牙切齿看着来人,“老而不死是为贼!裴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