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推演的专心致志,没有注意到轻响的开门声。林长戎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站在他身后,同样注视沙盘,见胜负已分,一笑开口:“看来得早点送你入伍了。”
浑厚的低沉的男声把林墨拉回现实,转身作揖道:“父王,此儿之所愿!”
林长戎看见儿子难得装出这文雅的样子一时开怀大笑道:“想上战场可以,不过有错认罚,你可愿先去祠堂静思己过?”
林墨诧异的发现今天这套老爹很受用,于是底气就足了,站直身子道:“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以身试险,是为不智,儿子认罚。不过还请父亲宽限几日。”
“为何?”林长戎没想到儿子会讨价还价,脱口而出。
“父亲可听过瑶光境?儿子相信入口就在当日溺水的兰溪,我要在夏至之前再探。”林墨决定实话实说,他觉得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认罚进了祠堂,一定会错过秘境开启的时间。
林长戎闻言正色道:“原本还当你不过是玩闹不慎,原来是信了颜卿的胡言乱语!是谁说与你听的?”
“怎么是胡言乱语”
林墨刚想辩驳,却马上被林长戎打断:“颜卿和我北军不共戴天,他说的话,你也当真?”
斥责一声高过一声:“就当如他所说,上古秘境逢甲子年开启,那么千年以降,得仙缘之人除了他还有谁?大夏立国贰百余年,你可见过修为高过太祖云行之人?”
林墨急了,其实林长戎说的他都想过,但这些并不能完全否定瑶光境存在。
他不甘心放弃,语气诚恳:“父王你想想,兰溪水浅,如何能溺我?瑶水百源,这两年我游历四方,只发现此处异常,父王!儿这次定做好万全准备,就算最后证实不是,回来领罚便是。”
林长戎沉默看着林墨片刻,摇摇头:“你不是不智,是贪念蒙心!如此将来修行必坠入邪道!去祠堂好好想想我的话!”说罢转身出了房门。
林墨看着林长戎甩绣而出,焦急大喊:“难道明知捷径非不去尝试才叫正道?”
“请世子移步去祠堂。”回应他的是黄叔冰冷的声音。
一路上林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祠堂,脑中一幕幕都是方才激动的争论,回想起来,他从未敢在父亲面前据理力争过。
应该没有人家像林家一样将祠堂修建在地下,至少定远城里没有,这是林墨这两年游历各地得出的结论,当然其他的大家祠堂他也没见过,但至少平民百姓的祖祠都是修在地面上的。
黄叔亲自下了地道为他点亮了所有烛台,其他的仆人还没有资格下来。林墨则自己推开沉重的木门,乖巧的跪在列祖列宗的灵牌前,迎身拜倒道:“不孝子孙墨前来领罚。”
他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身后这个父亲最信任的家仆都会据实禀报,既然再次寻找瑶光秘境已经无望,那接下来就要做足孝子贤孙的样子,免得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关的更久。
“世子,每日三餐依旧会从甬道吊篮送下来,传声筒外也一直会有下人守着,请少爷安心静思己过。”
先是木门被上锁,随后轰隆一声,连接地面的大石板被放下。
灵台上的六盏大红色蜡烛比其他照明用的亮太多,火光的跳跃声配合漆黑色灵牌给他营造出巨大的肃重感和压迫感。
王府今天热闹非常,原本空置的东厢宅院从花园到房间堆满了人,管家进进出出一每一个房间,指挥下人往进摆放书桌茶几,屏风字画。
林长戎和陈婉亲自站在回廊一侧看着匠人修葺屋顶,池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