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从幽州去而复返,他带回赈灾防疫手册,这次过去邺城时便将那份手册交给了韩馥。
那份赈灾防疫手册经过刘正等人几年的整理已经是面面俱到,韩馥收到自然满意,但如今幽州情况复杂,如何对待刘正,韩馥这边明显是还没决定的,再加上冀州本就有不少实例可以参考,便是手册上一些方案更加快捷有效,防疫的手段也更加厉害,在不少人眼中,这些东西终究是锦上添花而已,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韩馥倒是对刘正夸奖一番便一带而过,重点夸奖了沮授不惧劳苦,不远万里前往幽州的品质。
韩馥原本就对沮授另眼相看,沮授此番对照手册,又提出了一些因地制宜的规划,经过一帮佐吏“爱屋及乌”式的追捧,就更加为韩馥欣赏了,要不是沮授以灾情严重,严冬将至,不宜换县令为由婉拒,只怕此次他真推不开韩馥的盛情邀请,真的会成为冀州别驾与骑都尉。
但如今看到这叠布绢,他更加不想当冀州别驾了,也更对田丰的遭遇感到惋惜。
如果说防疫赈灾手册是一个万金油的方案,那么田丰拿出来的就是彻彻底底的针对冀州的赈灾方案了。
而且正如田丰自己所说,便是防疫赈灾手册足够详实,田丰这叠布绢中,绝大多数的内容都是因地制宜,是真的可以与防疫赈灾手册亮相互补的。
“元皓公,这份情你叫我如何领?若这叠布绢交给使君,你想要得到重用又岂会”
待得看完布绢,沮授急忙小心翼翼地合上,双手捧着递向田丰,田丰摆手打断,笑了笑:“公与,你便不要客气了。老夫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段时日。再者,这些筹谋多半都是前人记录在册的,老夫便是动动手罢了,不是自己的东西。由你拿出来,合适。”
“自然,老夫也有些私心。这冀州诸多官吏,于政务一道上,你算老夫为数不多看得入眼的,若这些布绢能让你一直安安稳稳坐在别驾的位置上,老夫也算为百姓做了件好事,旁人不知道无妨,只要你心中记着,我便是得了好处。退一步讲,我田家身处冀州,老夫此举,不也是为宗族谋了一次长久之计吗?”
沮授没有回应,他凝望田丰颇显老迈憔悴的面容,握紧布绢望了许久,脸色极其严肃道:“元皓公可知,我此番随着鲜于辅前往幽州,刘幽州的人从未提起过你。”
田丰愣了愣,随后苦笑道,“老夫就知道公与在安慰”
“不,我的意思是,刘德然提了,还是他主动与授提起来的。”
田丰神色惊愕,“刘正刘德然?”
见沮授点头,他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怎么知道老夫的,说老夫什么?”
沮授深吸一口气,脸色肃然道:“他说元皓公刚而犯上,还请我多加留意,若你过的不顺,让我推荐你前往幽州,他会帮你安排一官半”
“呵,公与这是何意?你莫非是觉得,老夫如今连给主公当门亭长都不配了?区区一个狂生的胡言乱语,你又何必跟老夫谈论。”田丰敛了敛容,表情不悦,“到了幽州他安排?着实狂妄,他拿什么安排,他这是”
话语说到最后,田丰突然神色一凛,瞪向沮授,“沮公与,你是说,刘正当真要反?而你知情不报?”
沮授笑了笑,颔首道:“对。”
“沮公与,你你”田丰“你”了半天,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猛地抬手去拉布绢,见沮授握着不放,瞪眼道:“枉费老夫以为你是国之栋梁,还不放手!不知廉耻的东西,老夫羞与你为伍!”
沮授不以为意地笑起来,“元皓公,授可是看你以诚相待,才投桃报李的,你便不想听我解释?你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