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一事在诸多官吏陆陆续续赶来劝说,以及皇甫嵩的下跪磕头后暂且作罢,董卓乘着马车回到相国府,走下马车时,朝着一侧跳下马的一名气质沉稳的中年人嘱咐几句。
此次针对袁隗一事虽说是今早临时起意,但董卓也准备的充分,麾下幕僚心腹以及飞熊军几乎全部出动,此时听着麾下人马的马蹄声与脚步声离去,董卓捧着圆滚的肚子,抬头望了眼金碧辉煌的相国府大门,表情微微阴沉下来。
犹记得前年十一月末,随着新帝登基,他还入住皇宫,可朝堂之上那帮以袁隗为首的泼皮腐儒一个个着实胡搅蛮缠的很,若非他假借刘备刺杀一事退居相国府,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麻烦。
这事说来是他识时务,却也代表着他看似一手遮天,实际上依旧受人掣肘,此后他一直住在相国府,更是代表着他在这一年中寸功未进他越看越觉得这相国府终究不如皇宫大,不如皇宫豪气,可想到今日那帮人对袁隗的维护,更知道自己想要名正言顺地入住皇宫困难重重,任重道远。
不过,片刻后,他突然哼笑起来,迈步朝着相国府走进去,语调轻松道:“灵神啊,你说那帮狗官会不会以为孤真的息事宁人了?”
陪在一侧的左灵微微弯腰,迈着小碎步笑道:“相国的心思,正如天威难测。那帮狗官又如何能够摸得准。”
董卓哈哈大笑,朝着四周的人群比划了几个手势,没多久,跟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左灵与贾诩两人了。
三人朝着后院过去,几名一直翘首以盼的妾侍花枝招展地过来,董卓笑着迎上去,在占了几把便宜后,他望到低着头喜怒不形于色的贾诩,便也敛容驱散了妾侍,随后负手朝着一个凉亭走去。
“此次袁绍那厮当了盟主,哼孤倒是满意的很呐。一则杀袁隗有了理由,那帮腐儒也能消停一些。二则袁绍不过一纸上谈兵之人,勾心斗角,孤或许畏他三分,若是打仗十个袁绍加袁家那些弟子门生,孤都不惧分毫。”
语调傲然,董卓大步阔阔,微笑道:“呵,东边那帮蠢人孤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们是好。此等时候,哪里有谁家世好谁做主的道理。又不是动嘴皮子,打仗,自然要以善战之人作为主帅。如今倒好,他们这棋差一招,让孤这心里总算有几分底气了。”
“相国此话怎讲?你左有贾诩李儒李肃这等善谋之人,右有华雄吕布徐荣这等当世虎将,麾下飞熊军与凉州铁骑更是勇武难当,东边那些散兵游勇,又有何惧?”左灵一脸谄媚,“此前诸位将军分兵各处,左某便是信心十足,相国竟是如今才有几分底气?”
“你啊,便是会说话。讨孤欢心。”董卓站到凉亭下,大笑起来,随后有些臃肿的脸敛了敛,“孤有几斤几两还是自知的。你也不要说这些恭维话,该出力的时候,还是得出力。”
见左灵极其识时务地微微正色,董卓脸庞舒缓,随后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贾诩与左灵脸上来回扫视几眼,转过身,双手按在肚子上,十指有节奏地拍了几下,“前些日子孤一直与那帮狗官打交道,都来不及跟你们谈心,其实心里一直都烦。如今有了机会,正好与你们说道说道。”
左灵贾诩微微弯腰前倾,董卓神色微微失神,开口道:“孤就在想,东边那些人是要致孤于死地的,朝堂上也有很多人这样想。这还是最大的两批人。此外也不是没有你们也别以为孤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就知道吃喝逍遥其实啊,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北面白波谷那些贼患孤就惦记着。”
“今日四月初三算起来,他们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