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岱脸色一紧,“你届时将那几个自称是袁绍的人私下里交给我。”顿了顿后,又凝眉道:“盟主之事先放一边,可刘正虽说脾气狂傲,实则也是为盟主考虑。他会割发,也是忠义之人,你惹他干什么?”
“废话!我就问你,袁绍派你一人去攻打董卓,你乐意吗?”
“此事有何关联?”
“你肯定不去,谁想吃亏?那就没人去了。可刘正会去啊!他本就一无所有,那性子真要打,那是一定要去打的。到时候再来个公孙瓒,也是莽夫一个,二人再怂恿曹操鲍信一番,又联合桥瑁,你觉得他们一去,是不是咱们都得去?可袁绍脱离酸枣,一定会去吗?袁术那边呢?袁术可是直接占领了南阳郡!他对我等就一定没有心思?”
孔伷一番话说得刘岱咽了口唾沫,脸色极其凝重。
孔伷点了点案几,神色狠厉道:“既然不想被人乘虚而入,索性谁都不去!而刘正,我为何今天如此激动?便是要赶他!而且,我昔日在豫州时,也早有身边人说了,刘正小儿是真的为了完成目的谁也不听的人,昔日涿县县令便被他威逼臣服,此后卢植、刘虞、公孙瓒,谁都在他手中吃过亏。如此桀骜之人,手中又有兵有将,他要是当真要凭着中兴剑做点什么,谁拦得住?我等还不得吃亏?你以为我为何找个由头轻慢荀爽,他是硕儒,我实则也挺欣赏他的,可他与刘正有关,我不能理啊!这人一旦沾上,就是沾了厄运!”
刘岱愕然道:“你就不怕他记恨,届时黄巾军兵临城下?”
“他敢!他便是逞匹夫之勇,真以为万夫莫敌了?几个荀氏年轻人,又能成什么大事?孔某麾下可都是一帮王佐之才!还怕弄不死他?”孔伷笑容轻蔑,“便是比门客积蓄,都能让他抬不起头来。”
“如此说来,刘正是留不得了?”
刘岱这句话一说,孔伷便知道刘岱心动了,他先前其实就看出刘岱早有野心,要不然也不会下定决心在此时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是急忙点头道:“留不得,绝对留不得!留着此人,便是心腹大患!而且我等得在公孙瓒来此之前除掉此人!看他今日之强硬,若实在事不可为,我等不若造几封董卓书信,将他逼走!”
刘岱迟疑道:“董卓得到此人,可是如虎添翼。”
“干我等何事?自有曹操他们去劝,也有他们率兵去打!我等要的是拥兵自重,光耀门楣。只要我等掌控一州,再相互照应,还怕董卓之流?”
孔伷信心满满,刘岱听得却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望了孔伷许久,想了想,随后望望帐门口,俯身凑向孔伷道:“那依照公绪的意思,我若要成为兖州牧,应该如何提,如何做?”
“那还不简单。桥瑁矫诏,那就是大逆不道!他不听话,也是我等都嫌弃的。只要你强硬一些,诛杀桥瑁,袁绍不过一方太守,其余人也就是太守之流,还能不怕你?到时候,收复兖州,不过瞬息之间!”
刘岱眉头一挑,目光骤然眯起,“你是说,杀鸡儆猴?”
“对!此事只要强硬,无人能救!连刘正都得掂量掂量我等的分量!到得你统一兖州,你若真的想去攻打董卓,开疆扩土,孔某也并非不能助你一臂之力”见刘岱呼吸急促,孔伷拍了拍他的手臂,“哈,开疆扩土,是孔某一家之言怎么说,还得看公山兄自己了。”
孔伷站了起来,弯腰拱手道:“孔某这就告辞了。公山兄,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还望好自为之。”
营帐里徒然一空,刘岱望望宽阔的帅帐,失神许久,某一刻,突然拿起酒壶一饮而尽,目光水润,“刚愎自负,急功好利,实在不堪大用呵,你才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