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孔伷望望营帐外,又扫视了一眼营帐四周,冷笑着小声道:“公山兄,这朝堂如今真的还姓刘吗?陈王赵王鲁王还不是你叫他他才算,你不想理他,他便是一反贼!”
“公绪,你”刘岱呼吸一紧,孔伷也不露怯,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牍放在案几上,往前推了推,淡笑道:“公山兄隐瞒其他人也就罢了,瞒我便不必了吧?话说回来,今日孔某如此,还是为了公山兄啊。”
刘岱脸色狐疑地拿起木牍一看,片刻之后,脸色一凝,“你也收到了?”这块木牍是来自雒阳相国府的书信,刘岱也有一块,两块木牍的内容大体上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刘岱的木牍上写的是封他兖州牧,孔伷的木牍上写着豫州牧一职。
“只怕除了焦和那个死鬼,整个天下的刺史都收到了。”孔伷收起木牍,笑容讥嘲,“董卓祸乱中原之心不死啊。”
刘岱没有回答,目光闪烁地望着孔伷。
孔伷笑了笑,“公山兄当真没什么想法?若真正论起来,你兖州才是最乱的啊。此番讨董,臧洪祭坛起誓,兖州诸多太守可是都与你平起平坐了。豫州的话,大体是我世家中人,他们推举孔某来应付此事,孔某便知道我领豫州牧也无妨。可你大不相同啊!”
“讨董在即,却想着拥兵自重刘某做不出这等事来。”
“公山兄糊涂啊!”孔伷脸色一肃,“你莫非当真以为袁绍有心讨伐董卓?他若真有,为何不在酸枣起兵,统御我等一同攻打?我等共聚酸枣,挥兵西进,量他董卓拥兵十万,也得一败涂地。”
孔伷懊恼地小声道:“我等推举袁绍,就是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所谓擒贼擒王,我等若败,先死的必定是他公山兄莫非没有这样的想法?想必袁绍自己也知道。所以他依照曹操的计策实行,还与王匡前去河内,此事看似稳妥,也是缓兵之计啊。他便是要抽身离开,让我等在酸枣内乱,他好趁机浑水摸鱼。”
“袁盟主乃汝南袁氏,他们袁氏满门忠烈,盟主岂会”
“公山兄还在自欺欺人!”孔伷讥笑道:“你以为这小皇帝并非先帝所生的谣言,是谁先说出来的?便是他袁绍啊!他私下里培养亲信,还让逢纪拉拢我等手下部将,莫非没有野心?”
刘岱眉头紧锁,似乎有些动摇,孔伷语调舒缓,带着点蛊惑意味,“再说袁绍,他一走,让你主持酸枣事务,你是汉室宗亲,又是兖州刺史,看似最为合适你心中定然是这么想的,也认为自己理所当然该统御兖州,可那些太守呢?哪个没有别的心思了?”
“桥瑁最是不服你。袁遗是汝南袁氏,唯袁绍马首是瞻。鲍信服你那是顾全大局,他心中的人选,可是曹操啊。可曹操与张邈素来与袁绍交好,张超又是张邈的胞弟”孔伷食指沾了水,说一个名字在案几上点上一点,“其余人便不提了,你根本插不上手,你觉得,在这等时候,还有人会如你所愿,讨伐董卓?他们可都是袁绍的人!”
“袁盟主传播谣言之事,你可是猜测?”刘岱眉头越皱越紧。
“猜测什么。我抓到过袁绍的人!”孔伷信誓旦旦道:“汝南郡便在豫州,他们在各郡各县合纵连横,我早已知晓!此番豫州诸多太守相国会支持我来,实则也有袁绍在背后怂恿他们!”
“此话当真?!”
“我的公山兄,你这是要执迷不悔到几时!若非他姓袁不姓刘,哪还有你什么事情!也没刘虞什么事情了!”孔伷神色严肃,“你再想想今日刘正所说,袁太傅他们身在雒阳,袁绍要担任盟主,莫非真的没想到袁太傅他们可能有的下场?可是,跟刘正割发代首一样,就是要壮士断腕,才能收复人心啊!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