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计行事,等待时机。其余的,主公没有说,想来届时另有安排。”逢纪垂头像是在想些什么,在刘岱邀请之下坐到榻上,望望刘岱,“刘将军以为呢?刘德然想要西进,可算妥当?”
“刘某不善军谋,哪里清楚啊。若是说错,平白让逢军师笑话,逢军师既然能被盟主留在此处督管诸事,又任军师一职,想来于军谋一道也颇有见地,还请军师直言不讳,好让刘某知晓其中利害。”刘岱谦虚一番,心中却是冷笑。
如果说他原本对袁绍还抱有一丝希望,此前孔伷一番话算是让他彻底醒悟,而逢纪的话,更是让生出一丝反感。
依计行事?另有安排?
自打袁绍当盟主后,依照曹操的主意让诸多人马分兵行事,就根本没提过西进的事情,连侦查的安排都没有,哪里有什么计。
刘岱纵使不太懂军略,也知道打仗绝不是定个方针占个位置就可以了,袁绍便是要根据曹操的计策另外安排,也应该在走之前就定下来,到得走之后,众人也可以有所行动,到时候再汇总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逢纪的这个答案,如果一开始刘岱还觉得理所当然,此时却觉得正如孔伷所说,袁绍身为盟主,抛弃大军分兵前去河内驻扎,就是想要置身事外,也是想消磨同盟军讨伐董卓的决心,让同盟军在酸枣内斗。
换而言之,袁绍便是捞了好处不想做事,而且还想捞更大的好处。
而逢纪问他对刘正出兵西进的意见,以往刘岱可能还会觉得这是一种尊重,此时却觉得,逢纪分明就是在试探他对出兵的态度,说不定还想凭借他的话去做一些文章,他又怎么可能会入套?
刘岱一番恭维,逢纪便也毫不迟疑地道:“实不相瞒,方才刘正说起时,逢某便有一些愚见。若要出兵侦查,倒也无妨。只是此事牵连甚广。出兵多少人,什么时间去,去什么方向,依照什么样的方式查探,去多久,去多远这些可都要与诸位将军从长计议,也要让我家主公与孔豫州、袁公路知晓,以便从旁策应。”
逢纪摇摇头,一脸诚恳道:“刘将军,并非逢某多事。可河南尹也不是没有流民过来。董卓坚壁清野,还有大军驻扎旋门关、荥阳县,护住雒阳门户,成掎角之势抵御我等,这是我等早就知道的。”
“董卓麾下部将岂是易与之辈?那可都是善战之人。倘若知道我等派人过去打探,设计埋伏呢?到时一个不慎,中了董卓的圈套怎么办刘德然想来是独来独往惯了,却不知他这一去,倘若他全军覆没,我等讨伐董卓的士气、兵力,各自的关系,方方面面都要受到影响。何况,公孙将军还不到,他要是出了事,我等怎么跟公孙将军交代?这可是牵一发动全身啊。由不得我等鲁莽行事。”
这意思摆明了就是不同意,最好连试都不要试。
刘德然说的真是不错,还真是果而无用还是说,是想让他刘德然慢慢被你们感化招揽就好了?
刘岱心中愈发不屑,脸上恍然道:“军师此言不虚。不过,以刘某的判断,刘德然那性子,既然开了口,想必你便是说盟主下令稍安勿躁,他若等不及,也定然会去啊。今日一见,此人行事狷狂着实名不虚传,当着我等的面有决心割发,亦可见他讨伐董卓的决心。刘某以为,此事军师稍后书信给盟主时,还得让盟主妥善考虑一番。”
“那是自然。”逢纪点点头,想了想,讪笑道:“刘德然会提出七日,定然也是知晓书信快马加鞭只要七日便能来回逢某能保证七日之后,我家主公的书信会来。但这七日之内,逢某以为,还得暂且压下此事,以免诸位将军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