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要做什么?”荀攸也反问道。
贾诩不置可否,又问道:“你确定能够说服关羽?”
“他一家妻子如今由我的心腹看管,再加上我与他的情分,为什么说服不了?等我去了雒阳,我就带上他的家眷,军师以为,我能不能说服他?”
贾穆眉头一皱,贾诩扫了眼垂头不语的荀祈与常继文,“白波军呢?”
“不知道。我能试试。实在不行。打嘛。打到服打到怕,打到郭太身死其他人做鸟兽散。那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荀攸说着,像是反应过来,“哦,军师想必到时候还要前去攻打酸枣,你放心,我带着关云长平定河东,然后帮董相国治理得妥妥当当。三辅一带这两年洪水大旱外加蝗灾,流民东进到三河的可不少。河东郡稳妥,便能让天下人知道董相国的诚意,也能让董相国粮草充裕。岂不美哉?”
贾诩还是没有回答,迟疑了片刻,问道:“你跟刘正熟吗?他那人品性如何,你能不能说服?”
荀攸的眼眸突然有些暗淡,语调微涩道:“军师可知,关云长为何回乡?便是自知叛了刘德然,还被卢植诋毁,心灰意懒我既然跟了关云长,自也是对不起刘德然。他其人如何,我昔日奉他主公,便不多说了。但若说我能不能说服他那要看他自己了。自然,也要看董相国手中可有他的软肋与让他心动的东西,譬如亲人孩子,譬如高官厚禄,再譬如,给他带兵平定天下的权力。”
“平定天下?他有如此志愿?”
“哈,他昔日在宛城闹,在幽州闹,到处闹可不就是有这番宏图。只不过,旁人他也信不过,一定要他自己做军师应当见过卜己麾下那些骑兵的马装,那便是他昔日促成的。还有黄巾军的枪术刀法、诸多安邦定国的想法,都是他留下的你说他毫不藏私,当真是因为与人为善?对了,军师,刘德然应该快到酸枣了吧?我劝你让董相国赶紧打造类似的马装,要不然,到时候对付酸枣同盟军,只怕会被占些便宜。”
贾诩扇了几下蒲扇,第一次露出一个微笑来,“刘正那些手段,只怕其中还有公达的参与?”
“那是自然。我乃他麾下第一军师。杀难楼便是我做的主。”荀攸傲然说道,随后打了几个喷嚏,吸着鼻子笑了笑,“贾军师,刘德然如何,他日再议不迟。你要得空,我能跟你讲个三天三夜。可眼下这事嘛”
贾诩点头道:“抓关羽并非易事。他有万夫不当之勇,还得劳烦公达献计献策了。”
荀攸笑了笑,“此事不难,你只管”
半月高悬,月辉如水,夜色愈发深了,待得贾诩送荀攸三人出门时,荀攸早已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眼看荀攸三人上了马车,贾穆派人陪了出去,贾诩回到营帐,擦掉此番谈话之中不断噙出的冷汗,又将毛巾绞干,将那碗酒倒在毛巾上,随后仔仔细细擦了一遍上半身,感觉酒液挥发,神清气爽,才长吐出一口气来。
“父亲!”贾穆送了不久回来营帐,一脸凝重,“他竟然猜到相国迁都之事了!”
“未必。”贾诩摇摇头,“许是在试探你我。”
“可这份见识也不容小觑。”贾穆拿起一旁兵兰拄着的剑,挑着席子合拢,整张脸都凝了起来,“偏偏此人心思歹毒,招惹不得啊父亲可要引荐他当河东太守?若不做,他那人,几句话都以家眷为质子,只怕”
贾诩望望贾穆,“你已经想到引荐了也觉得他的筹划能成?”
贾穆恭敬道:“虽有一些危险,确实为上策。等关羽被我等策反,白波军想来独木难支,再有我等夹击,自然兵败如山倒此人的军谋,还是足以认可的。而且言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