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背对岑钰,继续指导着季羿源,嘴里不疾不徐的问道:“是谁的弟子?”</p>
“青衣门下。”岑钰弯腰回道。</p>
“既然是青衣的事,就叫青衣去办,报与我做什么。”沈醉说道。</p>
季羿源从沈醉怀中挣脱开来,也并未管二人所说的事,看向沈醉,撅起小嘴问道:“相公,你说还会有战争吗?”</p>
“怎么想起问这个?”沈醉轻笑着点了季羿源的小鼻子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眼前这傻姑娘问的这个傻问题还真是讨人欢喜呢。</p>
“如果再起战争,那相公便要离家去往前线,为杨公出谋划策,而我作为你的夫人,只能留守家中,与一众丫鬟家奴为伴,着实无趣得很呢。”季羿源抬头委屈道。</p>
“既然如此,那便带你一同前去便是。”沈醉将季羿源拥入怀中哄道,又看向一旁还未退下的岑钰,问道,“冯弘铎那里的情况如何了?”</p>
“回禀班主,冯弘铎已经率军启程,不日便会到达宣州境内,如今只有我们梨园弟子有这条消息,是不是要散布出去?”岑钰试探着问道。</p>
“不用散。”沈醉两指抚过眉毛,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不把他喂饱一点,他怎么才能兴风作浪呢。去把冯弘铎战船的图纸,吃水量,将士布局,打法通通送去宣州,越是详细越好。”</p>
宣州刺史府,田頵站在庭院之中看着一根芭蕉怔怔出神,鸠止站在身后一言不发,就任田頵这般怔怔出神。良久,田頵开口说道:“不是我不信姑娘,姑娘当真有沈叔逸的手段?”</p>
“试试便知。”鸠止媚笑道,“他沈叔逸会的,我全都会。”</p>
“姑娘大话先别说得太满,就我所见识过的,沈叔逸能自断天命,决胜千里之外,姑娘可能做到?”田頵转过身,看向鸠止问道。</p>
“我自认没有沈叔逸那般知天命,尽人事的本事,但是帮助节度使成就一番霸业,那还是绰绰有余。”鸠止眨着秀目,对上田頵,毫无畏惧地说道。</p>
“话不要乱说,霸业是杨公的,不是我的。我呢,只是在他手下做事,承蒙他眷顾,给了我个节度使过过瘾。如今,我和他一样同为节度使,我干嘛要冒险去闯什么你所谓的霸业。”田頵冷笑一声,瞥向鸠止说道。</p>
“是吗,节度使,我这刚刚获得一份消息,朝廷念杨公镇贼有功,已加封杨公东面诸道行营都统,检校太师,世袭吴王爵位;节度使此刻还觉得自己和吴王平起平坐吗?”鸠止略带嘲讽之意的问道。</p>
闻言,田頵暗中攥紧拳头,看着眼前的芭蕉,问道:“你要怎么帮我?”</p>
“吴王当初起兵于庐州,开始时也是只有一个州的地盘,至于有如今的成就,离不开他的胆识,也离不开沈叔逸的谋略;而节度使现在的情形和吴王一开始兴兵时的情形相似,何惧于他,如今只要我们吞下武宁舟师,那我们离成功便又近了一步,不是吗?节度使。”鸠止答道。</p>
“我田德臣这辈子没在谁身上赌过什么,今日且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