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非是孤残暴不仁,实则是当时被那吕叔段一激,心中怒火冲天,才下了那般命令。现在细想,孤竟又中了吕叔段临死一计,如今难免要背一个暴戾太子的名声,同时也了给了那杜伯话柄向父王进谣言。”
“这逾礼叛国之事本就是大罪,殿下虽刑罚深了些,但处置之法也无大错,杜伯即便奏给王上些传言,也应无碍殿下声誉啊?”姒问道。
我看到姒并没有怨怼我的念头心里安然了许多,柔声对她解释:“这便是你有所不知了,周法施之以宽,讲究明德慎刑,即便是针对犯了大罪的国人也极少有孤那屠家之举,更何况是一个大商之家,所以孤伤好之后或许还要面对百官质询,尤其是要面对那个杜伯。”
“唉”姒长叹一口气又宽慰我道:“殿下,《周易》有云:或跃在渊,无咎。这件事想必殿下也难辞其咎,如今不如先退一步,任凭那杜伯说去就是了。”
听了姒的话我眼前一亮,又想到了父王今日之事更是明白了三分,抚摸着她的手笑道:“得姒一人,胜过千娇百媚;闻姒一言,堪比妙曲仙音啊!孤有你在身边,真是幸甚!”
姒得我夸奖没有露出喜悦之情,反而留下几滴泪来,抽出手起了身,端起案上的托盘背对着我说道:“殿下,今日是夏至,姒去为你做些狗肉来驱驱湿邪。”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她日渐清瘦的背影慢慢消失,才突然想起夏天过后秋天便不远了。
那是我送她入褒的时候,也是迎娶申女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