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今年七十多岁,让他来做傧相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伯阳父虽然五十余岁还算硬朗,但他是太史,每日的朝堂之事还需他来记录,跟我去申国亲迎那也不合适。所以到头来父王放心的也只有叔带一人而已。
去申的路途倒不必日夜兼程,第一日我们会在同关落脚。
同关是宗周北面的门户,也被称为同官,由于在铜水之川,后人改此地名为铜川。
同关不大,却是北面横岭群山入周原的必经之处,为了防御犬戎的进攻,此地驻扎着常武一军万余人的兵力。此地的守将名叫张宜,小司马位中大夫爵,今年三十余岁,是太保张仲的次子。张仲有象宜二子,长子张象虽是文臣但却贵为大司寇,掌宗周刑狱。
亲迎人马于酉时天黑后到了同关,但此时的同关却是灯火通明。
张宜早就得了父王和上司叔带的命令在此迎接,他命了三个师近七千余人军士手持火炬夹道立于两侧,自己则领着两个副将站在道上静静等候。
见到我和叔带纷纷先后下车朝他走来,张宜及其副将快步走到我面前单膝拜倒:“末将率同关守军恭迎殿下、恭迎大司马。”
“吾等常武军士恭迎殿下,恭迎大司马。”持火炬的军士也一同单膝跪地。
“张将军及两位将军快快请起,张将军如此兴师动众,真是让孤不知所措啊。”我笑着扶起张宜,继续说道:“孤这是亲迎仪仗,又不是去打仗,当不得千军之迎啊。张将军还是让众将士们早些回去歇息吧。”
张宜起身对我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在征国人未婚者不能娶妻,好多人还指望着摘了那匹夫的头衔呢!这军士们一听说殿下亲迎队伍路过,争着抢着要过来迎接沾沾喜气,若不是还有守御之责,那驻扎在此的常武一军可就全来啦。”
匹夫匹妇是国人中对未婚男女的一种贬称,张宜倒不是在羞辱自己的部下,军旅之人心直口快而已。
“哈哈哈哈!”张宜倒是把众人都逗乐了,连我也无奈地边笑边摇头。
叔带在旁笑骂道:“张宜,你小子也是饱汉不知饿汉子饥,还敢开殿下的玩笑?还不快迎殿下进去,想让殿下在这道上喝风不成?”
张宜“哈哈”一笑,连忙把我等迎近了关内。
这一夜倒是平常,亲迎虽在婚娶六礼之末,但为了表示对女方的敬重,我也是不能饮酒的。张宜是同关守将,也不能纵酒,所以我安稳地在他营帐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早早离开了。
再往北跨过横岭,就是申国都城雒川所在,中间也没有关隘可供我休息。这段路我们行了三日,这三日每日都有快马往申国报信,以便申侯能够及时迎接。
三日后,车内。
我整理了一下玄服,叔带检查着冰函里的奠雁。
“赵大夫,还有两个时辰才能到雒川,想必申侯迎接的使臣也快到了。”我停了整理衣裳的手对叔带说道。
叔带也合上冰函,对我说道:“殿下此时心绪如何?”
“安然。”我说了两个字。
“如此便好,微臣也就放心了。其实到那申国也无多礼仪,殿下只管把夫人哄上车就是了。”叔带笑着说道。
“呵呵,赵大夫到时可不要看孤的笑话才是。”我也笑着说道。
“微臣哪敢看殿下的笑话。不过殿下这几日只谈了这横岭山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