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爽却是终于转身过来看着他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名……”
老将仲端却是脸色难看的怒声道却瞠目欲裂的见到关城之下,自己带来的护卫已然被突袭和埋伏被斩杀殆尽,而将尸体相继投入了黄河之中。不由浑身惊颤而手脚冰冷的咬牙抽剑,想要对着尽在咫尺的诸葛爽做那拼死之搏。
“绝不”
只是他方才将寒光烁烁的宝剑抽出来抬脚跨出一步,就从墙边突然冒头出来的弩机齐射所中,而终究未能将这一步落下就口鼻崩血的颓然倒地身亡了。而望着有些死不瞑目的老部下被抬走,诸葛爽亦是满是悲伤和缅怀好一阵子,才对着上来请示的亲信心腹道
“让他们动手吧……”
之前他固然还有言下之意并没有说出来,就是扰乱中原的局面还有另一种用意。因此中原各方因此围绕这针对太平军的不同态度,而乱战和动荡起来之后;他这个掌握河南河北孔道和要冲,又相对亲附往来于太平军的藩镇势力,才能体现出待价而沽的最大价值和意义来。
毕竟他明白自己的时日无多,而独一无二的儿子诸葛仲方,也不像是个能守住这片要害基业的杰出人物。因此相比被那些老兄弟和新锐部下们,架空起来或是复行更替之事的不忍言下场;能够以此为契机和条件,从南边换取一个被优待的身份和地位,反而事一条不错的出路。
而起兵向北夺取上党之地的攻势,也不过是为了日后加重加大这个筹码的手段而已。反正他诸葛爽在朝廷和叛贼之间几度跳反往来,先后遵从过庞勋、黄巢,也不差再投奔一次太平军之主周氏,的这点毁誉和名声的得失了。
而在对岸的河阳南关城内,如今的都畿道行营副使李唐宾,也在一盏接一盏的喝着闷酒以醉忘愁。作为如今的都畿道兵马之中,屈指可数忠于和倾向大齐新朝的义军老兄弟兼领头人物,他眼下的身份其实十分的尴尬和边缘化。
因为他本来就是尚让旧部的出身,而当尚让背弃了大齐新朝之后,他也逐渐失去了来自长安方面的信任和看重,在朱老三为首的东都驻留兵马当中,虽然还是名正言顺的副手,但是掌握的权柄和指责,却是逐渐从熟悉的军中脱离,转向了营田和交通往来的事务方面。
现如今,眼看就连他可以为之效忠和赖以为精神支持的大齐新朝都要没了;怎能不叫他顿时失落异常而满心空荡荡的呢?然而更让他烦恼和揪心的是,还有人在他旁边不断的劝说着道
“副使,难不成要让大伙儿坐以待毙么?”
“您可是尚总管一手提拔的啊!而这天下谁不晓得尚总管于那周和尚的恩怨啊……”
“往昔大齐还在的时候,咱们还有所用处,留守无论如何都要维持着基本的体面和礼遇……”
“可是现如今,那太平军都要接手黄王的渊源了,还宣称天下一应新朝所属,皆从其号令而易帜相从……”
“可是,一旦留守真要易帜归附了那太平督府,那你我怕不就成了被交出来讨好那周和尚的加码了?……
“副使,还请您老人家行行好,带领大伙儿做些什么,总不至于等人刀子落到脖子上把。您部位自个想,也要为妻子儿女的身家性命作想啊!”
听到这里,一直闷头喝闷酒的李宾唐终于抬起头来,睁着通红的醉眼反问道
“我又能做什么……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只要副使出来振臂一呼,便自然有广大老兄弟愿为景从的;届时就算是留守亲自前来,也要有所顾虑和妥协的……”
来人不由精神一振而乘热打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