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桌上。
田文镜看后问那老汉:“这田亩买卖的字据,你如何解释?”
“老汉我并不识字,那日刘魁拿来这张纸,只说上面是领取官府救济的字据,哪知被这个无耻小人给骗了。大人为我做主啊!”
“你既然说刘魁那日打了你,他当时是怎么打得你,你且演示给本大人。”
老汉闻言一愣:“大人,这打人如何演示?”
“你便照着他那日打你的情形,你去打他,本大人看后自有明断。”
老汉走到跪着的刘魁跟前,一巴掌打在刘魁脸上,上前又是几脚,直打得刘魁翻倒在地。李卫在一旁看得过瘾,围观百姓也是暗自叫好。
“大人,冤枉啊,大人。您可不能听这老匹夫的一面之词啊!”刘魁趴在地上喊起冤来。
“他也喊冤,你也喊冤。他也有理,你也有理。我看你们分明都是刁钻之徒,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且不把我这新来的知州放在眼里。”
听得此言,堂上堂下之人不禁面面相觑。
“来人啊,把这老汉和刘魁各打五十大板,看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蒙本官、还敢不敢咆哮公堂。”田文镜话锋一转,说到:“这刘魁乃是我府衙中人,本大人自是要体现公平,以免百姓们说本官有所袒护。这样吧,你二人抓阄,我写一个先字、一个后字,谁拿到先字就先打谁。”
田文镜拿起笔来,在两张纸条上分别都写了一个“先”字,折叠起来后说到:“刘魁,你且先来抽取一张。”
刘魁走到桌案前,在两张纸条之间徘徊犹豫了半天,拿了一张打开,瞬间精神恍惚。
“既然你抽了先字,那好。来人,当堂先打刘魁五十大板,以示惩戒。”
还没等众衙役上前,刘魁已瘫倒在地。
刘田氏急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人开恩啊!这五十大板下去,还不得把俺家刘魁打得不死也残啊!刘魁,你这个不长眼的畜生,还不向大人认错。”
这刘魁似乎也不是一个榆木呆货,隐约是看出田文镜有意整治自己。他知道,即使打完他这五十大板,到时那老汉的板子不定又冒出什么说辞,不是天色已晚、改日再打,就是这田大人突然捂个肚子说来日再审,反正挨打的就是自己独一份儿。
刘魁跪在地上说到:“大人,小人愿将那五亩田地还与原主,求大人免了这顿打吧。”
“哦!你可是自愿?”
“小人自愿。”
“可会反悔?”
“小人绝不反悔。”
“既如此,各自散去,退堂。”田文镜拿起桌案上的那一纸契约,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