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念旧而是对于自己来说,这个工具箱意义大于任何高科技产品,但这样现代随处可见的箱子,在这里却是没有的,所以才会引起这位童东家的好奇。
而这位童东家的目光里透出的势在必得,让乔淞不得不想应对之策,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位童东家别看说话和善,心思却深,手段就更不用说了,年纪轻轻便能做这么大的生意,岂是寻常人,别问自己怎么知道他生意大的,只看知府大人对他的谄媚就能猜到。
若是寻常不入流的小商人,只怕知府大人连眼角都不会夹一下,如今却一脸讨好,虽穿着知府的官服,却像个跟主人摇尾巴的哈巴狗,实在有些跌份,估摸这位童东家不止生意大,还有更厉害的背景,才会让这位刘知府如此不顾形象的做小伏低。
乔淞更明白,以自己如今的地位,不要说这个童东家刘知府,就是自己旁边这个连话都插不上的临清县县丞,想收拾自己这样一个平民老百姓也是易如反掌,所以,自己这个工具箱既然被这位童东家盯上,便他自己不开口,下头也有讨好的人帮他弄到手,就好比这位刘知府。
自己无权无势,想保住东西只能另辟蹊径,或许自己可以试试别的法子,想到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工具箱悠悠的开口道:“不瞒童东家,这工具箱是我师傅留给我的?”
童东家目光闪了闪:“你师傅现在何处?”
乔淞沉默良久方道:“师傅病了有大半年,这大半年里便病的起不来炕了,也要让我每日把这工具箱拿到跟前儿挨个的摸上一遍,临去的那一日才把这个工具箱交到了我手上,殷殷的看着我,直到我答应会好好保管,老人家才闭上眼。”说着忍不住眼眶有些湿润。
这些并非乔淞胡编的,而是真的,只不过这个工具箱在师傅退休的时候便交给了自己,后来师傅病了,肝癌,发现的时候已是晚期,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就去了,临去的那一日师傅的女儿给自己打了电话,自己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家已经快撑不住了,最后手放在这个箱子上溘然长逝。
乔淞知道师傅是把这一辈子所钟爱的法医事业都寄托到了这个工具箱上,而自己是师傅的徒弟也是师傅的传承者,所以无论如何自己得保住这个工具箱。
童东家深深看着她:“倒真是个动人的故事。”
乔淞:“童东家,这并非故事,而是我师傅一生的守望,一生的寄托。”
童东家:“在下可否看看乔捕头的工具箱?”
乔淞知道拦不住,干脆大方的把工具箱递给他:东家不嫌污秽便好,毕竟刚在席棚里验看过尸首,还未来得及收拾。”
童东家听了想起里头遍布蛆虫的尸首,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却仍被自己的好奇心驱使,把箱子接了过来,仔细端详了端详,这箱子的材质有些像银制的,却又不是,银子没这么轻便 ,想打开却是锁住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锁,不禁看向乔淞,那意思让乔淞打开。
乔淞只做不知,见那边儿王进保带着人来了,忙道:“地保来了。”
毕竟今儿的主题是破案,若是把话题纠结在一个箱子上,却有些不妥,童东家只得把箱子还给了乔淞。
乔淞暗暗松了口气,好歹这第一回合自己算赢了,至于第二回合如何应付这会儿想不到只能见机行事。
地保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近前磕头:“不知大人叫小的们来有何吩咐?”
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