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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她明白了苏惊生的意思。

    偏头看着车窗外,高楼中亮起一排排的窗。

    她吸口气,慢慢改口说:“红姨,麻烦您做快点,我有点饿了。”

    红姨答应了。

    对面一阵模糊的奔跑声,是拖鞋砸在地板上,又踏过地毯。左忱仿佛又看到小羊,在踢踢踏踏,蹦蹦跳跳。

    挂掉电话,她感到上车时那股想吸烟的冲动消弭了。

    进门回家,左忱刚弯腰脱掉鞋,背后炮弹一样冲击的力道过来,她一个踉跄没站住,趴倒在地毯上。

    小孩子迅速从下爬上,攀住她平倒的肩膀,拨开她的发。手是潮湿的,笑的气音也是潮湿的。

    红姨赶过来扶她。

    左忱摆了下手,四肢撑地慢慢爬起来,身负搂紧她的苏惊生。

    她平淡地说:“下来。”

    手脚缚得更紧,左忱迅速感到难以呼吸。

    它很喜欢这种把戏。

    左忱勉强跪坐,伸手去解喉上的结,苏惊生灵活地躲开她的手,踩着她的大腿小腿,从后面转到前面。

    左忱:“……”

    她低头和微微笑的苏惊生脸对脸,半晌说:“你牛逼。”

    苏惊生:“?”

    左忱掐住它的后颈向后扯拽,像母狼咬住小狼,“下去。”

    这回苏惊生乖乖下去了。

    它举起左忱一缕发递到她面前,指尖指着凝在一块的发尖,软软地问:“你哪里破了吗?”

    “嗯?”左忱没明白。

    “有血。”苏惊生说:“你哪里被破了?”

    “……”

    沉默片刻,左忱说:“对人不能用破了这个词,应该说‘你哪里受伤了’,更高级一些的是‘我能帮你什么吗?’。”

    苏惊生眨眨眼,学着左忱说:“你哪里受伤了?”停了停,它又说:“我想帮你。”

    左忱拿回自己的头发。

    “这不是我的血。”

    “那是谁的?”

    “一个记者。”

    “它怎么了?”

    “他……”左忱停了停,说:“他妄想不该要的。”

    “它望想什么?”

    “他想要陈礼。”

    “啊。”苏惊生捏着自己的手指,“可是人不能拥有别人。”它记得左忱的话。

    左忱淡笑一下,五官冰冷。

    “是的。”

    她说。

    “一点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