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必忧心,又询问秦月,“姑娘看起来极会处理这伤口,姑娘也是学医的?”
忙碌的指节微一停顿,秦月道:“我阿婆从前被野猫咬伤过,那时我不懂,后来……”后来阿婆一病不起,生了好几场高热,最终无钱可医,离她去了。
她虽未言明,美妇人却听懂了她话中的意味,“你真是个好心的姑娘。”
秦月处理了伤口后才抬起头望向美妇,这瞬间已是怔住,她竟恍然觉得在这医馆内瞧见的是一轮耀眼明月。妇人年轻,白肤花容,那双远山眉下的杏眼竟美得令人挪不开眼,妇人朝她绽起笑,秦月竟有一瞬间失了呼吸。
她回过神,有些羞愧地道了一声“失礼了”,方才远远瞧见身前的人身形姣美,不想此刻望清才知这位妇人竟是雍容华美。秦月垂首望着妇人的衣饰,她虽看不懂料子,却知是她前世都从无见过的华贵。
“你竟不是这医馆的人!”妇人身侧的女儿惊呼道,“你这般莽撞地处理伤口,若是我娘有了闪失你担当得起么!”
秦月听着这声厉喝抬起头,却在瞬间惊得瞪大双眸。
眼前咄咄逼人的女子一脸冷傲,她凤目恼羞,红唇里仍在数落秦月不知礼数。
秦妤庄。
身前与她同龄的女子——是秦妤庄!
秦妤庄瞪了她一眼:“若是我娘有何闪失,我势必不会放过你。”
颤栗从脚底窜入周身,秦月伸手捂住心口,她的心脏竟倏然间蔓延起疼痛。她紧蹙着眉,想要忘却的记忆都汹涌进她脑中。如泉般流不尽的鲜血从她身下蜿蜒,一片血泊里,她看着红喜被处死,她失去了腹中的胎儿,也失去了自己的性命。而秦妤庄穿着一身高贵的狐裘,站在门前朝她笑得媚娆。
她躲着陆宴,躲着秦豫,却没有躲过秦妤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