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气候越加炎热,秦月与红喜去集市买了许多木桶,两人回院子时又经了朱婶那怪异的目光。朱婶奇道:“秦姑娘,你为何买这么多木桶?”
秦月本想随口回一句,可想到若今后闹大旱时,朱婶必定会明白这一切都是她早有准备。秦月寻思后笑回:“朱婶,我前日梦到我阿婆托梦给我,说买几个木桶在家里盛满水可以辟邪。”
朱婶如今对秦月的种种异常行为已是见怪不怪,嘀咕了一句“年轻人尽是迷信”便回了屋子。红喜放下木桶,笑着对秦月道:“小姐,你歇着吧,余下的活儿我来干。”
“都说了多少回,别唤我小姐。”又听红喜这般的称呼,秦月终是板起脸正色道,“今后别这么唤我,我身份与你不差什么,今后我有的也都是你的。”
红喜嗫嚅着潸然泪下,“姑娘,能遇见你,真是我的好福气!”
秦月轻轻一笑:“别流泪了,矮塌你睡得习惯吗?等年底我挣了钱咱们就换个大一点的院子。”
红喜忙点头:“我不碍事,在表哥家里牛圈我都睡过。”
秦月不禁心疼起来,她与红喜去集市买了肉,补一补自己与红喜的身子。
时光安然如七月和煦的微风,天上那轮骄阳越来越烈,十日后,田地水源渐渐枯竭。又过十日,在七月底时,稻田断源,衡州百亩良田颗粒无收,且饮水都逐渐变作难事。
院中,因无风气候变越加炎热。秦月与红喜放长了线在井底打水,她将十个木桶都灌满了水。朱婶也提着木桶冲到井旁,跺脚道:“秦丫头呐,你那阿婆真是神人,托个梦都那般准!”
秦月不禁莞尔:“婶子快打水吧,咱得多囤些。”
朱婶匆忙打了水,又焦急地跑去了镇上买米,米价已经上涨,朱婶回来时一通抱怨。秦月思忖后终是小心给了建议:“婶子,如今米价虽是比往常贵些,可难保年底时再升价,不如你明日多买一些,好做个打算……”
“肯定不会涨价!”朱婶坚定道,“我便要等着年底降价哩,怎会涨价!”
秦月索性没有再言,她知道,年底粮油的价格势必会涨起来。
十月底,连着干旱了近三个月,衡州终于迎来彻夜的暴雨。百姓已不缺水源,可良田却是颗粒无收。从京城押运过来救济的谷米刚抵达城内便被购置一空,而后市面上有人兜售谷米,却都是高昂的价格,尽管县令拿了知州的条令压价,可都抵挡不了商贾们暗中哄抬价格。
秦月从集市一番打探回来,她如今已经可以将粮食拿出去卖了。
回到院中,红喜已经做好饭菜,两人正在用饭时听见院门吱呀着被推开,朱婶两手空空走进院子,嘴里还有低低的咒骂声。秦月起身走到院中,“婶子,你没买到米?”
“秦姑娘,你知道如今大米要多少钱一升吗?”朱婶破口大骂,“要两吊钱啊!足足比往日翻了好几倍,我呸!”
朱婶嗓门本就大,此刻再加上谩骂不止,秦月听得面红耳赤。她回屋装了大米送去朱婶房中,朱婶又惊又喜道:“多谢姑娘!当初姑娘囤米时真是明智,我要是也有你那觉悟就好了!”朱婶忽而疑惑道,“真是怪了,你囤货也不该囤那么多啊……”
秦月只道:“是我阿婆托梦与我,要我在家中多备上米以添福气。”
秦月浅笑着回了屋子,第二日与红喜去了镇上卖米,她卖给大户人家按着市面的高价走,卖给平民却并未涨价,秦月的生意越来越好,摊铺前涌满了人潮,一日便卖尽了八石米。
夜晚归家,秦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