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眸底如冰渊寒川,陆宴眯起双目将她打量,似痛苦地紧皱起剑眉。
匆匆赶来的士兵忙将此处围住,将人群隔离开。为首的长军冲到马前,看清了秦月后道:“是你?”
秦月挣脱着腰际有力的束缚,“放开我——”
冰鞘般的声音响在秦月耳畔:“还说你没有勾.引我,若你没有问题,怎会一次次出现在我梦里,此刻还出现在街头引起我的注意?”
“你……”秦月恼道,“将军真是太自作多情了,民女乃市井女子,不是郑国人!”
陆宴勾起冷笑:“若知是你在路面,本将一定不会救你。”
“那你就放开!”
陆宴微微一顿后紧搂秦月翻下马背,她险些站不稳,幸得陆宴紧搂住她的腰。
耳侧百姓交头接耳地称赞:“将军不仅大退敌军,还见义勇为……”
秦月听着这些称赞声,又见陆宴眸底的冷淡笑意,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陆宴自当不会将她丢下马背的。
“姑娘还好么?”刻意带了温度的声音关切地响起,秦月望着陆宴摇了摇头,后退开道,“多谢将军。”她回头去拾秦妤庄马蹄下的包袱。
“陆将军。”娇俏的女子声音响在秦月头顶,秦妤庄跃下马背走到陆宴身前,昂起头望他,“这个丫头拦了路,可有冲撞到将军?”
陆宴望了秦妤庄一瞬,敛了方才刻意显露的淡笑:“多谢小姐,我无碍。”
秦妤庄回眸睨了一眼秦月,却是微微一惊,她的目光流转在秦月的面容上。此刻的秦月娇弱却倔强,一双清澈的眸底盈满不甘,她拾起地上的包袱转身离开。秦妤庄望着渐渐走远的秦月,虽然那只是一身不起眼的粗衣,可这女子却生的实在出众……
“小姐为何在此处。”
秦妤庄的目光紧随着陆宴:“听闻将军班师回朝,我也想来一睹将军的风采。”
陆宴淡声道:“过奖了。”他朝长军命令,“护送小姐回摄政王府。”而后并未多看身前娇俏的女子一眼,跃上马背离开了街道。
秦妤庄在人群后跺脚,身旁的护卫道:“小姐,宫里今夜有将军的接风宴,小姐不妨先回王府。”
人群渐渐散去,秦妤庄也终是妥协地随护卫离去。
避开繁华的宁和集市上,秦月匆匆跨进香糖铺,一头扎进后院。
红喜瞧她的异样忙跟在她身后问:“姑娘怎么了?”
秦月微有喘息:“无事,就是虚惊一场。”
红喜安抚了几句,又去店前招呼生意。秦月一人坐在院中,她心内仍有不安,难道上京来错了么?可是这天下之大,她不管去哪里,只要陆宴有心要遇见她,毫无身份的她便始终都躲不过。秦月踱步到花簇旁,随手折下一朵开得明艳的迎春花。唇角扯出一抹苦涩,她又忆起前世腹中的胎儿,那个时候,陆宴也是欣喜的吧。他抱着她在房中打转,也在她耳鬓说让她生下那个孩子。
他能抬她做妾已经不易,而那个意外降临的孩子也令她与他之前亲近了许多。她曾清楚地感知到,陆宴待她似乎是有感情的。但……那个冷漠铁血的人兴许只是如沈氏说的,只是喜欢她尚且年轻的脸,才那般待她的吧!
红喜在院中唤她:“姑娘,铜钱在哪个匣盒?”
秦月收起思绪,去了店前忙碌。
……
夜晚宁和的街道,一亮华贵轩车稳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