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放入水盆里,为她揉洗罢,亲手擦去水珠。
董氏目中含泪,秦月抬眸望着这一双温柔的杏眼,也不禁涌出泪水来。她匍匐在董氏双膝上,忆起童年的事:“幼时,我常羡慕邻里的姐妹能被娘亲抱在怀里。”任泪水无声流淌,秦月忆起前世,忆起腹中那个无缘出生的胎儿。她忍住哽咽轻声问,“我听人说起,母妃是生我时才致不孕的……”
董氏也无声淌下眼泪:“都过去了。”
窗外月光明朗,屋内一室静谧之下,母女二人相互依偎。来寻董氏的秦叔恒望着这一幕,心底也不禁盈满感动。
翌日清晨,摄政王府中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秦月的郡主册封与秦妤庄的及笄礼。
被拥簇着走进正堂的秦月盛装而临,同心发髻间拥戴珠翠,一袭藕色翡翠烟罗曳地裙衬得她容光璀璨,气质柔婉。
而秦妤庄却以艳丽的大红加身,本是十分引人注目,却在秦月走进室内时被分去了所有目光。
屋内被请来行礼的命妇与一众观礼的宾客纷纷将目光落在秦月身上。那个生长在民间的郡主继承了她双亲的样貌,盛装之下越添夺目,她眉目淡婉,一身气质华如皎月。即便只是轻抿起唇角,微扶身朝双亲行礼,那一颦一簇间也美得赏心悦目。
秦月,她人如其名,质与月洁,貌亦夺目。
当册封的礼节行毕,众人都恭贺着“郡主金安”,站在室内的秦月望着这满室朝她躬身行礼的人,目光落在朝她扶身的秦妤庄身上。
她心底十分痛快,这一刻,才只是开始。
她可以不要荣华富贵,她只要秦妤庄把前世从她身上夺走的都一一还给她。
礼毕后,董氏在王府安排了宴席,董氏拉着秦月与秦妤庄去朝各位命妇敬茶答谢,尤其是向众人介绍秦月。秦月跟在董氏身侧,忽听那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响在身后。
“拜见王妃,郡主。”
董氏拉着秦月回身,朝身前挺拔的人笑道:“陆将军。”
秦月敛了笑,目光安然地落在眼前的陆宴身上。